刚走出寨楼,花荣就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位亲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祖母?母亲?小妹!”

“你先别激动。”史进一手挡住花荣,一手扶着花老夫人,“我们先进寨, 进去后,我详细跟你们讲述这次事情。”

花荣见三位亲眷的神色不对, 便听了史进的话,扶着花老夫人去了他居住的寨楼。

没过多久,清风寨右寨楼的厅堂里就传出来一阵悲伤的哭声。

史进将整件事说完之后,花荣气疯了,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 里面仿佛肆虐着风暴。

“儿啊, 老宅被毁,你花二叔一家,陈三叔一家,还有那许多奴仆丫环全都死在清风山那帮匪徒手中啊。”花母拉着花荣的手臂,哭的伤心之极,“若不是恩公赶来及时,你的妹妹,她,她就活不成了啊。”

花芸听了这话,也哭了起来,昨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要是被那贼子糟蹋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一想到那人曾经碰到过自己,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花老夫人是三人中见事最多也最能稳得住的,她擦干净眼泪,板着脸问花荣:“你刚才说要下山见谁?”

“宋江……”花荣猛地反应过来,他一脚踹翻身边的茶几,怒道:“那贼子居心叵测竟敢设计于我!”

“这等心机不是普通山匪能有的,你若是赴约,便坐实了与山匪勾连,到时候我们又被他们抓上了山,你会怎么选?真是桩桩件件都算计到了,好手段,好谋略。”花老夫人一拍桌案,悲愤道:“这是欺我花家无人。”

花荣咬着牙齿,嘴里出现了血腥味。

“你也是糊涂,一个杀人犯的约有什么好赴的?那些好听的名头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真正的仁义之士会落草为寇吗?”花老夫人强忍心伤,花家几十口人命,这场血债一定要报,但他们不能视大宋律法为无物,否则他们跟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你且按捺住心中仇恨,将那宋江抓住后交由官府查办,切莫私自打杀了他。”

花荣紧紧捏着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孙儿明白了,我这就带人下山去,将那宋江抓起来。”

燕青闻言,摇头道:“估计他已经逃了。”

史进疑惑:“小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他跑了。”

“还记得在山脚集镇上我说的可疑人吗?”燕青叹了一口气,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怕是将一条大鱼放走了。

“那时我就觉得那人眼熟,如今想来他就是宋江了,只不过他脸跟画像上的有些区别,我这才没将他认出来。我看到他时,他正朝集镇出口走,想是他在集镇上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知道计策失败,就遁逃了。”

史进忽地站了起来,这个答案让他很是自责:“怪我,怪我,我说话声音太大了,就不该在集镇上提这个茬儿。”

花母见状,赶忙说道:“若没有恩公,我们早死了,这是天意,谁都怪不得。”

“这跟你没关系,只要宋江没逃出青州,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花荣恨的咬牙切齿,老宅的事情他只告诉过宋江,清风山的匪徒能找过去,定是他说的,此仇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