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媛笑着询问道:“阿弟,父亲可还安好?”

青崖回答道:“略喝了一些酒,去书房休息了。”

“稍后我熬一些醒酒汤,你拿过去给父亲,我就不去书房打扰他了。”

“多谢阿姐。”看着董媛离开的背影,青崖眼角微挑,他这位姐姐,心思开阔,身手了得,很有巾帼之气,未来肯定不一般。

在后院站了会儿,青崖又朝书房方向走去。刚跨进书房门槛,他就发现,他的两个爹已经完全清醒,丝毫看不出醉酒之态了。

林禹州刚将简牍打开,青崖就进来了,他抬头问道:“人都送走了?”

青崖点头,他拿起笔架上的毛笔,递到林禹州手中。

林禹州接过笔,在简牍上写了几个字,回头对季盛彦说道:“还是用纸书写方便些。”

青崖疑惑:“不是有蔡侯纸了吗?阿爹怎得不用?”

“蔡侯纸造价低廉,但纸质粗糙,用它记录信息,时间长了,字迹会消失。”林禹州收起简牍,敲着桌案道:“还需要再改进。要知道,纸和印刷术,掌握这两样,就掌握了未来。”

青崖笑道:“世家大族会恨死阿爹的。”知识不能被垄断了,世家自傲的资本便折了一半。

季盛彦见林禹州和青崖交谈甚欢,也没插话,之等他们说完了,才问青崖:“认清人了?”

青崖点头,“阿爹的嫡系部队已经认全了。”

林禹州的嫡系是凉州军,他在接任凉州刺史后,将其细化为飞熊,飞虎,飞鹰,飞狼四个营。

其中飞熊为重甲盾兵营,由徐荣掌管;飞虎为重甲骑兵营,由韩遂掌管;飞鹰是侦查营,下辖弓兵营和弩兵营,由段煨和董越共同掌管;飞狼是轻骑兵营,由华雄掌管。至于马腾,他有自己的部曲,林禹州将他的部曲作为凉州的机动部队。

“他们是凉州安定的柱石,可惜凉州的文官还是太少了。”想到这个林禹州也头疼,当初为遏制土地兼并之风,将凉州世家得罪的太狠,导致自己在文人圈中的名声很差,“得想办法扭转一下我的形象。”

季盛彦嘴角浮出一抹笑意,自家伴侣曾经也做过状元,如今却混不来文人圈,时也命也。

一家三口聊了会闲话,青崖去将董媛熬的醒酒汤拿了过来。好歹是她的一番心意,林禹州和季盛彦就算不醉了,也还是喝了下去。

月上中天时,青崖回了自己的屋子,林禹州和季盛彦也回了房间。现在全刺史府的人都知道,新来的这位黄先生,与刺史大人相交莫逆,所以他们就算同枕而眠,也没人会奇怪。而对林禹州来说,他跟季盛彦是合法夫夫,之前素了十几年了,如今“美色”当前,可不想再当和尚。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禹州举办的那场宴会却影响深远,首当其冲的便是董媛的婚事,之前没人向他提这件事情,但自从董卓父母也来到武威郡之后,便有人向董母探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