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彦瞥了刘辩一眼,他只比刘协大五岁,可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却像行将就木的老者。十五岁的身体,瘦骨嶙峋,刘辩眼神空洞,精神萎靡,活得就如同一条没骨头的废虫。
“陛下,陛下?”女人们推了推刘辩,见他真得醉死过去了,被刘辩搂住的女人抽身出来,“找几个小黄门把他抬回床上。”女人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敬畏。
季盛彦与其他小黄门一起将刘辩送进寝宫后殿,快过门槛时,听到了女人们的对话。
“姐姐,你真想住到西宫里去?那可是皇后的居所。”
“不过是何太后放在陛下身边的眼线而已,陛下何曾喜欢过她?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头。”
“可是何太后那里……”
“何太后又怎样?我们身后站着的可是大丞相……”
寝宫后殿有专门伺候刘辩的人,将他交到对方手上之后,季盛彦寻了个借口脱身了。确定周围没人注意,他朝东侧殿何太后的寝宫潜伏而去。
何太后的寝殿比刘辩的寝宫还要豪华。何氏出身小户,几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并没有提高她的审美,寝殿装扮金银色居多,布置奢侈之极。
季盛彦脱下小黄门外袍,他顺着殿中的石柱,攀到了屋梁之上。
此时何太后端坐在金镶玉的凤椅之上,声音沙哑地问着跪在下首的妇人:“陛下又酗酒了?”
妇人很是平静地说道:“回禀母后,孩儿劝不住陛下。”
“呵!”何太后冷笑一声,“你是皇后,劝不住皇帝,管不住后妃,那本宫要你有何用?”
皇后垂下了头,一声不吭。
“本宫身边不需要废物,你皇后的位置也不是不可替代的,好好想想吧,退下去!”
皇后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安静地离开了。
季盛彦曲腿坐在屋梁上,伪朝廷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境,皇宫之内的斗争却是不断,照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不出手,这些人早晚也会作死自己。
皇后走后,何太后砸了一个杯子,她喘了一会儿气,才起身朝床边走去。季盛彦注意到,床帘动了两下,里面似乎有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