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或许因为他之后会投靠那一边,她知道他会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她无法去阻止他的道路,他们总有一天会分离,只希望有一天他们不会因为谁要夺取谁的生命而互相对指魔杖。也许他说的对,珍惜这个学期呆在一起的时间。邓布利多不是也告诉她,她只用在今年七月之前陪着他就好了?在这之后,她就不用再去考虑那点舍不得和下意识的欲迎还拒。

她要把他受伤那次激发出来的念想埋没在最深处,永不动土。

而时间总是比她想象的快,进入六月,德拉科完成了那柜子的修复,在短暂的快乐后又变得忧心忡忡,他甚至又再次崩溃,无数次的在内心责问自己的神经为何如此脆弱。在那之后他病了一场,已经热起来的大家都穿上夏季的袍子,只有他捂得严实,他不得不对她暴露出自己敏感的一面,在病床上无数次地叨念着别总想着离开他,再等等,再等等他。达莉觉得自己表现得也没那么明显,她做到了邓布利多需要她做到的,也做到了在一份欢喜过期后能做到的所有事。

她的OWLs考试日渐临近,每晚不得不花好几个小时复习功课。图书馆在这个月就可以留的很晚,幸好她还有金妮和卢娜陪着。不想去想现实中的事情的时候居然学习效率飞起,原来她也是能好好学习的。在变形课方面她再次体会到了塞德里克的温柔,感谢他为她所做的,忠诚善良的男孩总是在指引她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今天也是很晚回到宿舍,洗漱过后,就发现米里森已经鼾声如雷。她想着怎么能把米里森不动声色的弄醒而不被她逼逼,她试着召唤把一朵鲜花变成一个鼻涕虫放到她脸上。

可此时她手腕上那道和德拉科的联系忽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个超级荧光闪烁,一下子就把米里森闪醒了。

“达莉,你又发什么神经!”可那光环并没有熄灭,米里森愤怒地把她赶了出去,可她的心思并不在米里森身上了,她认为德拉科出现了危险,而且是——极其危险。

当她意识到了是德拉科的问题之后,那光环像是有了感应,又变回了那淡漠的微薄的幽光,但它却是在给她指路,如果她走错了方向,那么它变不再发亮了,反之亦然。

外面狂风大起,一点也不像是六月的天气

,看不见的阴冷和恐惧在城堡中无限蔓延,她走到天文塔底下,一方面担心着德拉科,一方面在思考就这么出来是否太过莽撞。

马上的,她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黑魔标记。骷髅的口中吐出一条毒蛇,盘旋在霍格沃茨的上空,食死徒无论什么时候闯入一座建筑物,无论在什么地方杀了人,都要留下这样的标记——食死徒是怎么进霍格沃茨的?他们杀了谁?是德拉科因为放弃了什么任务而被处死了吗?

可通向城堡内的旋转楼梯的门都是关着的。四下里看不见搏斗、奋力抗争的迹象,也看不见一具尸体。她的手攀着城堡的石柱,抬头望向天文塔,大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它们胡乱地拍击着她的脸。

她必须要去通知他们院长!

突然的,城堡内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她被吓了一跳,脚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动弹不疼。

几道绿光在不远处弹射而出,她感受到了墙上的画像的尖叫,盔甲散架倒在地上的声音。她连荧光闪烁也不敢放,生怕有一道魔咒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