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个词汇让他觉得有意思了,草薙被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吓了一跳,禁不住想离远些。他向后轻轻一窜,却被琴酒一把拽住手腕,挣了两下也不松开。倒是男人唇间传来的朦胧雾气拂到颈边,温热且瘙痒,他们身高相差一些,琴酒只需要稍稍垂下头颅,就能看到对方从围巾中露出的一部分皮肤。
同时被冷风吹拂着,伴随着琴酒湿热的呼吸,草薙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大概会心脏病发。
“……像什么?”
草薙恭意识到自己完全败北了。
“唔,不是老父亲啦,不是不是不是,原谅我吧,阵桑。”
他移开视线,在希望这种惩罚多一些也好的矛盾螺旋中,纠结万分地举手投降。就连这种飘忽的声音好像也并非出自于自己口中,明明相处了这么久,昨晚之后他的感想却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面对琴酒的攻势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
某种意义上实在是悲观。
“哎呀,两位,需要玫瑰花吗?”
清亮的男音及时不解风情的打破了这一刻,草薙心怀感激地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却没有减退,而是因为他的推销词急速飙升。
琴酒不爽地转向卖花的青年,看到他的脸的瞬间,却改变了自己的注意:“给我一束。”
青年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即将具现化的巨大杀意和饶有兴趣的眼神,爽朗地笑了。草薙在迷迷糊糊中观察起他的脸,一瞬间如同被冷水从头浇下,下意识报紧琴酒的一只手臂,生怕他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掏枪。
从柯南那里得知原委后,他无聊时在网上搜索过工藤新一的事迹。对于这种有话题热度的少年才子,媒体从来不吝于将大头照摆在处理完毕的悬案旁边。草薙就这么浏览了上百张穿着各异的工藤新一的照片,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忘记那张脸,而现在与他一模一样、只是发型更加杂乱的卖花者,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将他当作工藤新一吧。
更何况是与工藤新一有历史渊源的琴酒。
眼前的工藤新一并不认识他,因此有可能只是长得很像而已——但琴酒不知道,他可不能让琴酒悄悄地把他当成目标抹杀掉。
他咳嗽了两声:“欸小哥,我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你?那个什么……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青年愣了一秒,他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呀,经常有人这么说呢,不过我不是那个名侦探啦,嗯——应该说我是什么呢?”
他转动眼珠,露出苦恼的模样,俏皮的动作与工藤新一全然没有相同点。草薙只见他唇角扬起一抹从容的微笑,这让他产生了自己正坐在舞台下,而酷似工藤新一的他则是踏着闪亮灯光的演员的无形错觉。年轻人纤细的五指在草薙眼前舞动着,接着翻起他空无一物的外套内衬,展示给对方。草薙忽然反应过来这正是魔术家们惯用的手法,紧接着,他的手指快速划过、再次从紧攥到张开,食指与大拇指间拈着一朵去了刺的殷红玫瑰。
“虽然是只献给美丽的小姐们的余兴节目。”他眨了眨眼,促狭地望着琴酒,“这是送给您和那位先生的祝福。”
草薙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他接下玫瑰花,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琴酒的脸色以确认他不会突然暴起杀人,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却在身后:“这是魔术吗?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