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握住他的手腕,男人紧绷的肌肉令他吓了一跳,突然忘记应该说些什么,“冷静,冷静,先听她把话说完。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杀人的痕迹被侦探发现,成为落魄的反派中BOSS,也不希望退酱因为神隐掉人类成长为糟糕的大人。”

琴酒自信道:“不可能被发觉。”

五虎退拖着长音纠正道:“主人,付丧神是不可能再成长的啦。”

“啊、啊,随便了!我不管了,就算成为共犯也认了,我现在就准备行李和你们一起逃亡吧。”

贝尔摩德差点以为这次琴酒真的要大义灭亲友(虽然他们根本算不上亲,友也只能称得了半个),然而不可思议的,在草薙的插科打诨下,男人手中的力道逐渐放松。最终他收回手臂,只是自上而下俯瞰着她冷笑,阳光中哪有半点因愤怒失去理智的遗留。

大意了,她想,这是个警告,更是冠冕堂皇的威胁,他是故意把这些都展现在她面前的。

如果再有一丝逾越,琴酒会宣告她的命运。

尤其是……如果她再紧咬住名为草薙恭的青年不放的话。

贝尔摩德只感觉咽喉处干涉如同被粗糙的砂砾摩擦过,她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尽管皮肤表面已经布满汗水,她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苍白双颊上似有似无的神秘微笑,如果失去这样武器,便无法与之对抗了。她不觉得自己能轻松跑出这个屋子,即便不提琴酒,手握刀剑的少年也令她警惕不已。至于劫持草薙——她不想这么快就死掉。

“咳、咳,放轻松,我没有任何敌意……只是拿着些有趣的情报而已。”她强调了有趣二字,眨了眨眼,可惜在场的所有男性都没有被影响到的迹象,“我们姑且算是同僚,女人总是善变的嘛。”

秋田藤四郎露出甜美的笑容:“姐姐,不可以说谎喔,姐姐在主君的房间里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对吗?这样是不好的行为,所以最好说实话呢?”

草薙戳戳琴酒:秋田已经和退酱学坏了吧。

琴酒用眼神回应:不要问我。

贝尔摩德错愕了一瞬,方才叹了口气,苦笑道:“好啦,好啦,我认输了。喏,我本来是打算警告你们这件事情——啊,可以帮我先松绑吗,小哥?现在看起来也只有你最让人放心了。”

她笑吟吟地望向草薙,后者左顾右盼,发觉她指的正是一直没有加入战局的自己,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他向前刚踏了一步,便被琴酒伸出手臂拦在了原地,银发男人满脸不耐烦,仍旧勉为其难地替她解开了绳子。

与其说是解开,描述更简单粗暴一点才妥当——琴酒直接用刀割开了纠缠在一起、手法不娴熟的绳结,气势汹汹的模样让贝尔摩德一瞬间产生了“这家伙该不会其实是想砍掉我吧”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