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琴酒瞬间陷入了某种混乱当中。

他后退一步,肌肉贲张的溯行军连带着门板从房间里冲出,被两枪震歪方向,还没有平衡好身体,脖颈间便插入一柄尖刀。

草薙乖巧地让开位置,等他倒下后比划了个十字。琴酒甩干刀刃上新鲜的浑浊,才有空闲回答方才的问题,“那位先生他……好吧,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

思考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姑且符合这个位置的亲友。

栽培之恩应该也算在内吧?

难得看到银发男人陷入迟疑,草薙越过已经被砸坏的地面,有些许好奇地看着他:“虽然我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八点档,不过那位先生看起来不太喜欢我?我是很自我中心,但是没有自大到差点被砍了还感觉良好,嗯,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他了吗?”

大概是因为他想要你的血液吧。

知晓那位先生对于永生的执着,但他没有丝毫打算说出真相的意思。之后大概再也不会相见了——当然,如果对方还是准备打草薙的主意,他可以物理意义上创造出再也不相见的事实。琴酒此刻忽然开始佩服自己说瞎话的能力:“他的欢迎方式一向很古怪,恭,你只需要维持现状。”

“是这样吗,老人家有什么喜欢的食物之类的,下次可以带给他,我知道有家羊羹店不错喔,下次再一起登门拜访吧。”

草薙若有所思,避开下一只被琴酒撕裂的溯行军,骨头掉得七零八落,毫无美感。听着他忽然叙述起日常,琴酒收回手,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方面?”

“求婚之前,难道不该先征求家长的意见……抱歉,我以为大家都是这样。”

“噗。”

“你绝对在嘲笑我吧刚才——欸?”

阴影笼罩上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出短促的疑问音,琴酒凑近他,声音低沉:“你只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如果赤井不算在内的话,这倒是第一次被壁咚,草薙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不过听到如此总裁感的宣言,他还是尽力憋住了笑意,乖巧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所以我之后可以向你求婚?”

“不行。”琴酒唇角上扬,“这是我的任务。”

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辩,大概就是恋爱中两人的愚蠢之处吧——草薙如此思考着,虽然他们现在的处境有点不太平常,气氛也并没有那么浪漫,满地都是被拆卸掉的可怜残骸。他们快要把这一层全部拆空了,然而依旧找不到任何人影,除了不断从黑暗中窜出的怪物。

连一张平面图都没发现,更别提草薙炼的影子了。

咔、哒。

细小的崩坏声顺着灵敏的感官传入,刺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