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懒觉了,奈奈。你哥哥昨晚回来了吗?我们找他有急事。啊,说起来今天忍者学校没放假吧,快起来!”

似乎平日里玩惯了,他们将我从被子里拉了起来,玩笑般的语气催我去上学。他们跟我是不一样的,这里恐怕只有我重复了两次一样的死亡,所以他们不知道我的心情,更不懂我的沉默。我曾经说过,有些玩笑真的不好笑,我拍开了他的手,缩回了被窝,这样的反应让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最后他们还是发现了止水留在桌子上的纸条,于是宇智波和也不再催促我上学,而是急匆匆地带走了纸条,从窗户离开了。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总之肚子都饿到没有感觉了,这才起了身,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躺着的时候,我的大脑完全是处于了放空的状态,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它跟我之前看见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旦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想到两天之后我将要经历的死亡,我就无端地感到恐慌。

我确实是自杀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害怕死亡,人的一生有那么一次自杀的勇气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我还是克服了对死的恐惧自杀了,因为那时候的我认为,再也没有比活到明天更恐怖的事情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亡。当活着比死亡更加令我害怕的时候,对死的恐惧也就自然减弱了。

所以为什么是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重复死亡?

我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艰难地在厨房倒了杯水,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就连步子都浮空了起来,喝完水之后,终于好受了许多,但是心中的空落和迷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我坐在了廊前,面前有几块斑驳的训练靶子,不知名的鸟叫成天笼盖在院中,这其中夹杂着乌鸦难听的嘶哑叫声。在以前,奈奈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尚是孩子的哥哥练习苦无,止水的第一声表扬,永远都出自妹妹。宇智波奈奈亦然。再之后,止水考上了中忍,又成为了上忍,小小的院子已经无法满足天才的训练,就连宇智波奈奈也不满足于这一方天地,转向了更大型的训练场,家中的庭院渐渐荒废了下来。

我摸着肚子,就在不久前,宇智波鼬的小太刀就扎进了这里,疼痛是真实的,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宇智波鼬下手真的很重,明明在第一晚的灭族夜,我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但在第二晚灭族夜的时候,他将我的死亡过程延缓了不少,我真实在死前挣扎了。

血水漫上喉咙无法发声的窒息感,耳旁刀刃刺入身体的冰冷气息与疼痛,还有那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我确信自己所经历的是真实的,真可笑,都已经经历一次自杀两次死亡的我,现在还在怀疑真实与虚假。

我回忆着记忆中的查克拉调取方式,再次睁开眼,视野已经有了许多不同。我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镜子前——是三勾玉。宇智波奈奈做梦都想要的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