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现在可还不是警长。”Vincent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升职报告昨天才递上去。Andrew总是喜欢开玩笑。”

Reid看向审讯室,就在进来后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就有三个女警员端着咖啡杯进去了,却无一例外的失望着出来。

“那个奇怪的人就在那里。”Vincent看到Reid的目光,解释到“自从他被关进来,我们的女孩子们就没有消停过。”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说:“如果Andrew在现场和你们讲过,那你们就直接过去吧。那个小伙子到现在就没讲过一句话,不知道在画什么,用了好几张纸了。”

Rossi点了点头,抬脚走向审讯室。

Reid推开门,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半个身体伏在桌面,黑色的发丝散落在玻璃桌面上,白嫩的脸颊被压的变了形,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看不清青年眼里的思绪。

这么冷的天气,他甚至只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衣,Reid深吸一口气,走到Jacques的旁边,才发现他还光着脚,套着一双鹅黄色的小兔子拖鞋,也不知道是哪个女警员友情提供的。

“你怎么会在这?”Rossi捏了捏眉心,觉得万分疲惫,他拉出一把椅子,招呼着Reid坐下来。

Jacques停下手里的笔,呆呆的抬头,脸颊上还带着几道明显的压痕。

他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Reid。

这个是......Reid想了想,又看了看后面几张,才确定。

“这是尼尔森沙鸥。”Reid说,“身形和一般鸟雀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它们天生怯懦,有一点很特殊,如果他们遇到危险,不会跟着本能飞离威胁,而是步行逃走。”

Rossi接过纸张,上面的线条扭曲混乱,也不知道Reid是怎么看出来的。他问Jacques:“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Jason还一直和你联系?”

Jacques的左手不停的转动着笔,就像是指尖上的舞蹈,他沉默着,像是在组织语言。

过了很久,Jacques放下手里的笔,说:“我做了很多的梦......”

他的声音沙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又过了很久,继续说:“等我醒过来,我就在那里了。”

青年的神色迷茫,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似乎可以看见他胳膊上树立起的微小的汗毛。Reid脱下大衣,轻轻的盖在青年的双肩上。

Jacques将自己套进大衣里,像是一只土拨鼠,温暖让他重新获得了力量,他继续说:“我没看见凶手,我醒过来的时候Jason......”

他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词,说:“受害者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就坐在那里。”

“那这个呢?”Rossi举起手里的画,问。

“这个,应该问你。”Jacques说,“你们有去看现场么?他被击中至少四枪,也许是凶手的第一枪打穿了他的惯用手,Jason的子弹都打在门窗上,但是,他最后一枪,打的是离那扇门至少五十步远的挂在客厅角落里那副画。”

“画?”Rossi仔细端详着纸上难以辨别的线条,他想起小木屋里满是鸟类的科普书籍和画册,他想起Reid说的那个鸟的名字,尼尔森沙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