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提起过。”Trace挑了挑眉,说。

“因为这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Campbell难得的端正态度一本正经的开始回忆,“当时他要追踪一个嫌犯,我们小组的人帮着他远程遥控发动了一辆奔驰C63AMG,但是中途被人黑了系统,那辆车失去了控制……”

“什么叫失去了控制?”

“Trace,那辆车停不下来。” Campbell喃喃的说,“我们想尽了一些方法,可是车上最后的物理刹车系统是坏的,根本起不了作用。”

“……”

Trace问不下去,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那辆一路飞奔不能停止的超跑,他无法想象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心中得多么惊恐和无助,他的身后有着全美技术最为高超的团队,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到他。

可Campbell还在说:“那辆奔驰上面有监控,当时部门所有的位置都被HRT的人占满了,他们拿着笔一个字一个字记着Jacques说的案件信息和罪犯特征,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样的生死关头,他还在分析案件。”

最后Jacques还是活下来了,还能活蹦乱跳的去和局里的小姑娘们调情,信息科的失误也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些许的伤疤,可是心里呢?

Trace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在脚底碾灭。

“后来我们没有接受到一个处分,听说是Jacques亲自去求的Mueller局长。” Campbel说,“这让我们很难受,最起码,我的心里过不去,你懂的,就是,就是好像辜负了他的信任,或者,像是小孩子做错事却没有收到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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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被自己组员讨论的Jacques快速吞咽下三片氨酚待因,冰冷的清水让绞痛的胃和十二指肠短时间内舒缓了一些,他低下头,继续翻动着手上的文件,FBI九楼大厅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点吵杂声响,只有青年冷静而沉稳的嗓音一条一条的下达指令。

探员们接受到自己的任务一个个消失在大厅门口,没有人抱怨或者讨价还价,Keven已经被CIA秘密带走了,Mueller正在伦敦发布演讲只是让人传真了一份简明扼要的说明授权书,FBI整个反恐部门在Jacques和William的运转下效率达到历史巅峰。

等到最后一道口令下达,Jacques在文件的最后一行签署上了自己的姓名,最后一个黑点如同洞穿男孩颅骨的弹孔一般触目惊心。

他稍显疲惫的放下钢笔,面无表情的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大厅。对面的墙上还挂着Keven的照片,那是在他五十六周岁的时候部门里的小姑娘特地为他策划的一场生日会,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许的奶油,Keven脸上最多,他笑呵呵的,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