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认真的。”Jacques低声说。

“你想说什么?”William将烟头在烟灰缸中碾灭,说,“或者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那个,那个乱七八糟的故事?”

“哦,故事。”Jacques恍然,说,“不,不,我是想说,有些人把故事当慰藉,有些却把故事当人生。”

William安静的没有说话,眼中闪着不耐烦的光。

“我看过你写的那些信了。”Jacques轻轻呼出缥缈的烟雾,说,“当我屠杀完那条恶龙之后,太阳终于升起,那些温暖而神圣的光芒普照大地,你走过来握住我的……”

“够了,别说了!”William猛地起身,大声的喊道。

这简直太羞耻了,但更加愤怒,就好像有人把自己珍爱的小心翼翼呵护的梦想整个儿搬到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嘲弄,丢在脚下无情的践踏。

Jacques安静的看着他,冷冷的问道:“那个女孩都不在了,那条恶龙也不在了,你做的这些,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吗?哦,还是说,自我欺骗?”

青年将手指间的烟头丢进烟灰缸中,又“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了另外一支,好像没有察觉到弥漫在窄小审讯室中紧张压迫的气氛。

他继续说:“你把Mueller扳倒了又怎么样?她选择离开永远都不会是为了你。”

“那我至少还有权利。”William冷静的回答,他站了起来,重新扣上那颗抵着脖颈的衣扣,说,“屠龙者是为了光芒重回大地而孤独前进,而不单单只是为了那个女孩。Jacob,你不会明白的,你还太小了。”

议员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忽的又转过身说:“哼,如果你被判了重刑,孩子,放心,我也许会找找关系给你减轻一些,毕竟牢狱生活太艰难了。”

“你在可怜我?”Jacques不可思议的轻声笑了起来,说,“与其花时间可怜我,为什么不想想,我见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只是为了找你叙叙旧吧?”

William扬起眉头,阴沉下脸,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低声说:“别给我玩什么花招,Jacques,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Jacques被满屋的烟呛得咳了几声,他虚弱的推开William那张挡在自己面前的脸,厌烦的说:“我能和你玩什么花招?”

“那你什么意思?”

Jacques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他,眼神渐渐清亮起来,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嘻嘻哈哈无求无欲的少年,他笑着说:“你还没找到那个凶手吧?”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千辛万苦只为带几张写着□□历史的纸张回来?”青年轻轻的说,“啊,你的人还没能研究出来吧?只看到几句俄语的通话和记录就激动的不行了?就像要盖个通俄的帽子给我,William,你太心急了,你要是再耐着心等等,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

“就会发现,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可笑,”青年说,“比你那个所谓的屠龙少年更加可笑。”

William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崽子,瞳孔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微微扩大,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呢?你又能好到哪去?Jacques,那把剑一直都在你家的书房墙上好好的挂着,怎么,不知道了吧?你看你,多可怜啊,连自己家都不敢进去,只能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