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种程度的调侃早就完全免疫了,只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你很闲?”

“我哪里闲?”他瞪大了眼睛,指了指我面前的琴,看起来很有些不服气,“我这不就是正经在工作?”

我看着被它困在怀里不停挣扎的喵呜,默了。

如果每天在这里蹭饭撸猫,挂着家教的名头,日常调侃主人家也算正经工作的话,那他确实是很敬业的。

心很大的韩大钢琴家这些日子以来确实是一副一切如常的模样,玩笑没有少开半句,饭也不见少吃半碗,过的潇洒而又自在,显是丝毫没有要为朋友担心半点的意思,唯一多做的一件事,就是日常担心肖芜会赖掉他的家教费。

我虽然对这位大钢琴家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早有了解,且完全没有指望他会像正常朋友一样,就肖氏此次的风波给出什么两肋插刀之流的正常反应,眼下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就见韩宸所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继而表情古怪道:“你不是在心里骂我不够朋友吧?”

“你想多了。”我笑了起来。

我虽然看不懂他们这相互拆台甚至落井下石的朋友相处模式,倒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和肖芜的关系。

至少,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从没见过肖芜这么大喇喇的把谁放进家里来,更没有见过他用那样轻松的表情和谁做些近乎幼稚的口舌之争。

非要说起来,我只是有些奇怪,肖氏如今这个形势,他就果真是半点也不担心?还是像佳佳那样,对肖芜太放心了?

韩宸半信半疑的撇了撇嘴:“真的没有?你多半在心里埋怨我没有没有帮你男人吧?”

我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也懒得再跟他争辩。

撇开所有不说,我从来都不认为朋友就应该无条件的为你两肋插刀,帮忙这种事情,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哪里来的理所当然?

我一不知道他和肖芜之间的情况,二更没有立场,自然不会自以为是的妄加指责。

最主要的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位顺竿爬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强,你越是要一本正经的解释,他反而越是来劲,倒不如干脆摆出一副你爱怎么想怎么想的架势,反正我近些日子以来,早就深谙此道。

大约是半天没等到预想的解释,韩宸难得的真有几分错愕,半晌才扶额笑道:“行行行,我认输,我倒是冤枉肖芜了,你哪里是被他带的,分明是自学成才,说不定段数比他还高。”

“撩也撩不起来,逗也逗不起来,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有时候我都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有点小女生的正常反应?”

你看,他果然不是真的在意我是不是觉得他不讲义气,只是无聊逗着我玩而已。

事实证明,冷处理的态度是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单方面吵不起架这个理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韩宸果然不再纠缠,百无聊赖的窝到沙发上打游戏去了。

我终于获得了片刻清净,便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杂志。

这样专业性比较强的商业杂志比起外面搏噱头的小报,最大的好处就在于,真实度比较高,用词相对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