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肯帮人,只是,那也得是尽力而为,力有所值,可是对有些人而言,他的抱怨远比感激来的多,费力不讨好罢了,还不提给别人带来的麻烦,他倒是一走了之顾自痛快了,反正是我的朋友,道歉我来,善后也是我来。

“妈,我帮不了他”我说,“而且,肖芜最近真的很忙,恐怕没空插手人事上的事。”

我干脆的挂了电话。

既然谈的不欢而散,本以为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谁知竟然还会有后续,以至于我看完医生回到珠宝店时,看着眼前形容狼狈的青年,真是觉得头痛欲裂。

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帮他了,我无意评判他人的对错,但是他早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该为自己的行为和选择负责。

所以,任凭他现在怎么说,我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大概是我一直不接话,他的神色中已经没有了刚才刻意做出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暴躁:“这么简单的事,帮个忙又怎么样,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不成?”

店里的几个小姑娘似乎是有些好奇,想看又不敢看,只能透过玻璃门偷偷往外望,偶尔经过的路人也频频向这边张望。

我冷眼看着他,觉得眼下就像一场喜闻乐见的烂俗的伦理剧,说不定还是讽刺喜剧。

“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帮不了你的忙。”

他的表情几乎已经有些狰狞了。

我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头上一痛,眼前慢慢黑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白色的病床上,杉杉坐在我床边,见我睁开眼睛,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柳柳,你觉得怎么样?头痛不痛?”

我这才发现,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想必是当时陈毅被我气的狠了,随手拿起个什么东西砸的。

“还好”我笑了一下,“我想喝水。”

“好,等一下”她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还不忘数落我,“你也真是的,明明就在生病还跑去店里,竟然还敢跟别人吵架。”

“你不知道,我接到佳佳的电话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无辜,去店里之前,我明明是去看过医生的,绝对没有讳疾忌医的耍小孩子脾气,谁知道会碰上陈毅这个意外,而且,即便因为身体不舒服或其他的什么原因,拒绝的态度显得有些强硬,却也自认谈不上多恶劣,该是无可厚非的,吵架更是何从说起?谁知道就能光天化日之下挨了一闷棍。

病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正皱着眉头想今天的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今天从一开始,我就明确的表达了拒绝帮忙的态度,陈毅若是生气的扬长而去我可以理解,但是不顾面子的纠缠这么久,却是叫人有些意外,后来情绪失控到那个地步,更是难以理解。

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肖芜。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袖子上竟沾了些灰,眼神冰冷,身后跟着的,是神色小心的孟凯。

我怔了一下。

杉杉显然也发现了气氛诡异,不一会儿就偷偷的溜了,还顺便带走了门神一样的孟凯。

肖芜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只顾自叫了医生,就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旁边。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我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眼下已经可以肯定,他在生气,并且,气是冲着我来的。

一直到配合着做完了检查,他也没有半分要开口的意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