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我妈是几乎不让我带这些东西的,她怕磕碜,总觉得我嫁到了肖家,这样“不值钱”的东西拿不出手。

婶婶显然也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番论调,反驳道:“不管外面多好,不时还是会想吃家里的东西的嘛,柳柳,你说是不是?”

我只得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转而跟我妈说:“对了妈,我就想吃之前你晒的那个茄子干。”

我妈显然是愣了两秒,继而不赞同的皱着眉头道:“诶呦,你怎么不早说,那下次我多晒一点。”

脸上却分明是多了几分笑意。

我也笑了起来。

杉杉来我这拿东西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柳柳,你简直是天使,正好我想吃我妈做的东西了。”

我好笑的捏了一下她的脸:“别,都是你妈做的,天使另有其人啊。”

“不重要,有吃的才是重点”她把东西从包里翻出来,一样样拿出来看,“不过,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想家了呀,正好这个周末也没事。”

她哦了一声,不知看到什么又诶了一下:“你的手怎么了?”

“在家的时候摔了一跤,破了点皮而已。”我把手举起来给她看,“是我妈大惊小怪的,非要给我包起来。”

“这样”她确认过我的手确实没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居然亮了一下,“不过,柳柳,你竟然也会摔跤啊?”

这是什么话?

我哭笑不得:“你看起来还有点惊喜?”

“不是不是”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呃,怎么说呢,你从小就很乖。”

她捂着头:“你一度是我们的噩梦啊!”

我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我一直规矩而又自律的活着,好像在既定的轨道上走的又平又稳,鲜少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所以,无怪乎她会觉得惊奇了。

不过,我略微回忆了一下近几年的生活,恐怕偏离轨道的事还真不少,想想也挺好笑的。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收到下面交上来的关于公司年会的策划书,虽然流程大同小异,但有些环节还是颇有新意的。

我想起自己也是个有副业的人,便也打了电话给周航,问他们往年的年会是怎么办的,或者有什么传统。

周大经理电话那头的声音都有点变调:“年会?就是抽奖发钱,发钱抽奖啊!”

我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年会啊,又是一年了啊。

这个年末,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陈侑溪和张奕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