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后一根的发簪,那根她藏在振袖中,却骗说丢失了的、引宁次天天去找的发簪。

风岚忽而有些感慨,原来生命中看似匆匆略过的细枝末节,都是命运暗中铺好的伏线。

她突然心情松快,双眼笑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俏生生道:“还好这白无垢的绳带够长够结实,否则哥哥和我,八成要「同年同日死」了。”

风岚说得随意,但鼬却是听者有心。他蓦地沉下脸斥道:“乱说什么?!”

他语气严肃而生硬,显然是动了气了。风岚吓得一缩脖子,低着头,掀着眼皮子偷偷觑着鼬,眼眶一圈圈地泛红,说不出地委屈可怜。

这一骂就怂、一怂就哭的窝囊样儿,从小到大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鼬似叹非叹地长舒了一口气。他抱紧风岚,借腰力一荡,荡近岩壁的时右掌中蓄起查克拉攀住了岩壁,同时抬起鼬脚踩在了凸起的石块上,左脚微曲。双腿错开,正好形成了高低的落差,他左手拥着风岚,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解开绳子,我们下去。”他淡淡对风岚道。

风岚歪头,眨了眨眼,仿佛突然听懂了命令的小猫咪,忙不迭地点头,乖巧而确定道:“好!”

随即立刻伸手去解绳子。

可那绳结在二人重量的拉扯下已系得死死的了,风岚怎么解都解不开;加上绳子绑在腰上,狭小的空间、暧昧的距离,一不小心就摸过那儿碰到这儿的。

鼬不觉皱了皱眉头。

夜风拂动,月光白清,鼬低头,仿佛错觉一般,看见浅浅的红晕从女孩涂着厚厚的白-粉脸颊上层层泛出。

“算了,别解了。”他垂眸,依旧用那事不关己的淡然语气道,“用苦无割断吧。”

风岚手上的动作一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鼬,低头心虚道:“……我没带苦无……因为我要装新娘,怕露出破绽,武器之类的都没带,天天帮我收着……我身上,只贴身带着起爆符……”

鼬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心头愈发没底。

那眼神似乎在说,起爆符也可以,快把绳子弄断吧。

风岚头垂得更低了,老老实实道:“起爆符,刚才也用完了……”说完自暴自弃地把两眼一闭,缩成一团,好像很怕被鼬骂。

鼬:“……”

风岚感觉到鼬扶在她身后的手蓦地紧了紧,似想狠狠掐死她这个不成器的妹妹又生生地被理智制止。她听见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波澜不惊的声音从头顶飘来:“……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