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风岚叹了口气,装作为难的样子,抱怨道:“唉,姐姐不好当,特别是有个处在叛逆期弟弟的姐姐,更难当。”
“风岚一直迁就着弟弟,应该很辛苦吧?”日影更西,横斜的光照得他脸上阴影愈密,“如果说,父兄母亲都在的话,风岚酱就不用管这些烦心事了?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风岚顿时沉了脸色。
“没什么,”日向日原依旧好脾气地微笑着,“我只是想到,若是宇智波一族尚在,佐助行为若有什么不当,自然有族中之人替他周旋,处理妥当;而风岚酱你,身为族长长女,宇智波独一无二的公主,只需作壁上观、偶尔听听闲谈,根本不需要费心……”
他慢慢走近她,笑容中多了些委婉的遗憾:“试想,你的身份若如当年那般,纲手大人怎会迟迟不把你收入门下为徒?而因为小事就罚你去扫厕所这种事,更是绝对不会发生,你说是吧?”他目光一利,似利刃至戳人心,“宇智波一族应手执刀剑上阵杀敌,扬名立万,而不是拿着扫把,做着这最下等肮脏的营生。对吗?风岚……大小姐?”
风岚此刻却是心如明镜:原来是看纲手有意收她为徒,怕她找到一重庇护,来挑拨离间的。
她转头,对着日原嫣然一笑,淡然道:“一厕不扫,何以扫天下?”风岚收回目光,迎着阳光直目望去,“况且,只有懂得蛰伏于土壤、安静汲取养分的种子,才能长得更加茁壮。同样,只知道拔高生长、忽略了扎根固本的树,一时是耀眼醒目,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能料想,你是不是先被连根拔起的那棵,嗯?”
彼时晚风骤至,卷落道旁的梧桐树叶落如雨,日原未束的发在风中狂怒飞舞,招摇异常。他眯了眯眼,雪白的瞳孔中迸射出寒锐的光,一瞬间倾泻杀气如芒。
风岚好整以暇对上了他的眼,目光戏谑。
这时风岚忽地听到有脚步声渐渐逼近,多而杂,显然不止一人。风岚暂时没管日向日原,寻声望去。
只见从拐角处缓缓走来黑发白眸的一行人,男穿羽织女着和服,着装正式,无论男女老幼,皆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走过,仿佛路人理应让道一般,充满了高人一等的矜重。
日向一族?这排场是干啥子?去砸哪家场子吗?呵,谁这么有排面,能引得日向家倾巢出动?在她记忆中似乎在对宇智波一族的时候,日向家才有这么隆重过。
风岚不想节外生枝,便主动退到一边让了路。
她看到雏田也在其中,望见了她雏田似乎想打招呼,却被日足一眼制止,只得被人群推着往前走。
一群人就这么耀武扬威般地从她身边经过,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独留风岚一人孤零零地冷寂的寒风中黯然观望。
风岚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但这么多年的伪装与隐忍下来,她也早不复当初犀利桀骜;以是此刻即使刻意被冷落无视,心下虽然不悦,却也没有太过激愤。
日向日原来到她的身边,随她一起,默默看日向族人渐行渐远。刚才日向族人出现时这家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现在有事没事的,又跑了出来。
“这是日向一族的夏末祭典,由宗家带领着受重用的分家人参加,也算是每年的盛事了。”他解释完毕,又转头问风岚,“我记得宇智波一族的族内祭典,也是很多的,如若在今日,你也是要参加的吧?”
风岚看着日向家人远去的方向,没理日向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