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只手像是要触碰什么,手背上的血痂在被护士长牵着跑时撕扯脱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而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在了脚下,地板开始失去平衡,所处的这整个空间都被压迫变得狭隘……死亡从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极其轻易就能够达成。

她没有给任何人带来负担麻烦,或许那位护士长会自责,但这不是她的错。

只是塞拉自己不愿意存活而已。

她十分听话,不会去做自杀这种蠢事,但在危险来临时没有及时躲避……谁能知道她是故意还是不经意呢?因素太多了,谁也都不能判断。

脑海中的系统只有在她和护士长被冲散时有说过话,只有就保持沉默了,它不能干预塞拉在现实中的任一行为举措乃至于选择,辅助系统的最大作用仅仅是‘陪伴’和‘记录’。

但可惜的是,塞拉的愿望达不成了。

一道飘扬的红披风掠在眼前,然后她就似乎被什么人抱住了,灼烫的温度远去,一切光景被从视线中快速拉扯向后,风声呼啦啦的响在耳边,她不禁闭上眼,心脏有些被揪着样的刺痛,但那人像是知觉到她的不舒服,之后降下速度缓慢落在地上。

塞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医院大楼在连绵不断的爆炸中成为一片废墟,而在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站立的幸存的人们。

那些都没有意义也不值得关注,她仰头要去看这个救下她的人,即便愿望被破坏,但这也不是他的错,他是好心、善意的,甚至无畏英勇的,能够在那样危险的环境下决定冲进来救她。

塞拉不是不懂事蛮横不讲理的孩子。

这个人有一头微卷的黑发,蓝色的眼眸里如同有浩瀚大海,又像是天空般的蔚蓝透彻,不尽天光落在那里头,在他注意到她目光,低头一笑时显得温和美好,那是宛如群星坠落的璀璨和光耀。

……

在一切都结束,袭击医院的小丑被抓到带回阿卡姆疯人院后,已经是又过了一段时间。

嫌钱多心里烧得慌、参加宴会到烦闷的哥谭阔佬任性极了,毫不在意地又翘掉一场集团会议,跑来医院看看这些灾难过后的病人们的情况,照例的行程规划,在最后也看望了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