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拉尔长大后也是她papa的小花朵,天生的残缺和得到的爱惜呵护都让她更加沉浸于阳光和爱意中,那些黑暗都被驱逐而退散,她当然会很依赖自己身边的人。

在白披风超人的眼中,招招摇摇的小花朵鲜活无比,她的情绪太过一目了然,不用怎么样深究就可以知晓她在想着什么,可怜可爱,她的成长被太多人所庇佑,于是到长大都不曾被伤害,不曾落入黑暗中。

她在这时扒着小叶子瞅瞅,在好艰难地思考什么,没有很久,而最后她牵住了他的披风,另一只手却扒住了Joker的胳膊,随着那个男人挑了下眉头给出回应,小花朵整个都被扯过去挂在了那只胳膊上,矮矮的一个靠在那胸膛上还仰起头蹭了蹭,脸上是超人没有见到过的轻松神情。

当那只手从披风上落下去,超人看向她,清澈蔚蓝的眼眸看住无知觉的小姑娘。

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信任一个初次接触的同位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没有保留记忆,连人格都不相同,何况这一个小丑已经被切除了脑叶,无论什么都没有共同点,除了他们都是‘小丑’。

超人想不明白,就如同布鲁斯固执地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甚至不许他插手来处置,强势的态度这还是从他们渐渐疏远后的第一回 ,虽然克拉克也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不赞同他,但还是沉默着没有反对他做下这一切,他能做到这样,和布鲁斯的纵容离不开关系。

塞拉落在Joker的怀抱里,而这么一个曾经的罪恶之源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颗糖,直接就塞给了她,剥开糖纸是巧克力糖果,塞拉含着它压在舌头下,扒着横在身前Joker的手臂,慢慢悠悠把自己的脑袋瓜搭在上边,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她的糖果呢?

她得到的第一个能力[甜蜜生活]已经失去了,不再有糖果了,没有那一个堆积了无数糖果的次元空间,并不是系统回收或被限制,而是她曾经在危险时刻拿它抵消了一次伤害。

小姑娘是怎么样死去的,最初的那一世已经不得而知,而在这一场历程里,第一次死亡是一个恶名昭彰、凶残狠厉的罪犯带来的,那是一次意外事故,她没有亚瑟papa陪在身边,那个人也是临时起意犯罪;而第二次,在蝙蝠侠的世界死去……

是的了,她几乎是当着全世界的面死去,悲壮惨烈,却有着一种讽刺,变故突发到远离战场的蝙蝠侠来不及再度挽回她,超人伸出手,神奇队长神情惊惶地飞来,可是在她用次元空间收纳核弹、一切即将恢复平静的前一刻,从混战的超人类中飞出一支利箭穿透了她的胸膛。

塞拉恍惚了一下神色,她还是能想起那片枯骸遍野的荒漠,核弹没有被成功收纳,她只在濒死的时候勉力阻拦了一半的冲击伤害,可是那些混战中的超人类还是死去大半,当她被系统保护住、转换世界,已经没人能找到她的身影,就像是已经在核弹爆炸中尸骨无存。

后来塞拉在梦里有回到过那一个场景,残留的意识还停留在那里,可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超人、沙赞、那些超人类们全都不重要了,只是有一个年迈到只能依靠外骨骼钢架辅助行动的老人杵着拐杖走在荒漠上。

照顾她长大的布鲁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死去,他路过许多尸骨枯骸,经过时总要仔细认真地辨认一下,他在努力找着自己女儿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一步步踩着沙子留下坑印,他已经老去了,步伐沉重,身上的钢架也有部分重量,风沙尘埃扑面而来,可是几天几夜他都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