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的声音传出来，有点闷，“干什么？”

顾许晨扬声道，“我去外面洗，你小心别摔到。”

秦离顿了一下才“哦”了一声，语气说不上来是随意还是遗憾。

两人折腾了一天，晚上又喝了点酒，多少有点累了，洗漱过后秦离躺在床上，顾许晨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

“这里的小卷快没了。”顾许晨撩了撩秦离的头发随口说道。

秦离正枕在他腿上打着哈欠，也随意的接口，“没了就没了吧，最近也没什么行程。”

他的头发偏软，刚洗过还有点蓬松，顾许晨随手揉了揉，把人转移到枕头上，毛巾被他随手搭在床头柜上，也跟着躺下。

秦离感受到身边的床垫下陷了一点，习惯性地靠了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了眼。

顾许晨伸手揽着他的腰，低头亲了他一下，“晚安。”

秦离已经快要睡着了，下意识回了一句，“安。”终于睡了过去。

顾许晨也有些困了，只是大约是因为喝了酒，意识还很清醒，甚至有点恍惚，这一天的各种画面还在他眼前晃。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了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似乎只有怀里这个人的体温才是真的。

他突然怕这一切都是梦，怕一觉醒来自己躺在床上，秦离对他还是冷淡笑着的模样，他紧了紧手臂，小心翼翼地嗅着秦离的气息，在他的呼吸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个人是被闹钟吵醒的。

秦离听到手机一直在震，皱了皱眉，下意识往旁边人怀里凑了凑，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啊，一大早的……”

顾许晨晚上睡得不算太好，这时候也有点起床气，安抚似的摸了摸怀里人的后背，伸长了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眯着眼关了闹钟，在秦离侧脸上亲了两下，“是闹钟，今天要出门。”

秦离缓了一会才说话，“几点了？”

顾许晨揉着他的腰，声音也有点懒，“七点半。”

秦离眯着眼看他，“我们要去郊区吗？”

顾许晨打了个哈欠，摇着头，“就去宜家。”

刚说完就见秦离又闭上了眼，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点崩溃，“那我们起这么早干什么！！”

秦离很少有这种撒娇赖床的时候，顾许晨只觉得新鲜又可爱，搂着他的腰笑了笑，“那让你再睡半个小时？我去给你买早饭？”

秦离原本缩着手，闻言伸出手搭在他腰上，还用了点力气。

顾许晨有点疑惑的“嗯？”了一声，秦离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再陪我躺一会叭。”

大约是因为秦离的姿势，说起话来声音并不清晰，加上刚睡醒的原因，莫名冒出来的小奶音直冲冲撞进了他心里。

顾许晨一下子完全不想动了，心里满满是我们离离怎么这么可爱？

他揉了揉秦离的耳朵，轻声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