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老师?”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向他,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修站在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连忙站起:“你们逆卷家的人怎么这么爱鞠躬啊!”

“不是的,我是真心的!阿里嘎多!”他紧张地拽紧裤子,“您是我真正的老师!”

“我其实就只会讲集合而已。”我苦恼于无从下手让他站直,谁知他自己起来,激动地说:“不!不是教学!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敢于质疑老师的人!无所畏惧的人!”

本来想开开玩笑掩饰自己被夸的不好意思,但当我看见他眼底认真的神情,我竟哑口无言。

“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怎么也得对得起这声称呼吧。”我招呼他坐下,“你认为怜司于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怜司……”他思考起来,得不出结果。

“竞争者?”我说道,他摇头,“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语。

“或者是……”我大胆地得出结论,“想要亲近的兄弟?”

他只是疑惑地盯着我:“兄弟?”

我不答,继续问:“母亲呢?是怎样的存在。”

“她给我很多关注,寄予了很多期望,对我很严厉……”他低垂着头。

“真像一个严厉的老师。”严厉地几乎让人感受不到母爱。

“我都知道,我是长子,对于母亲来说,我优秀了,就是她最好的底牌,可她根本不关心我。”他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撑着下巴,其实在我看来,三个太太里,贝阿朵莉丝虽然是典型的贵妇形象,虽然严厉,但是很难说她不爱两个孩子。只是爱的多少,爱也与权利相对等,始终在贵族长大的她,最终也在贵族中结婚生活的她,三个太太,六个孩子,竞争是不言而喻的,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孩子不明白,她确实有很好的商业政治之类的头脑,可没有成为妈妈的自觉,没有担起这个责任,而是将一切甩给她的人生经历,一味地逃避生活的磨难。这是个恶性循环,永无止尽,“也许这就是生活,生活少不了磨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对了,贝阿朵莉丝太太将小狗留了下来,我将他安顿在我房间里,想见他了告诉我一声,我把他抱过去。”修两眼放光,我继续说,“但是,生而为人,都不可能轻松地活在世上,你既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就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并用自己的双肩担起它。”

“生而为人……”他歪头,“可我是吸血鬼啊?”

“……”能不能别抓这种莫名其妙的重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