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极高的房顶中央,对称的壁画铺开延伸至四侧的墙壁。下方是铺满洁白瓷砖的空旷大厅,排列在两侧的石柱刻满繁复的花纹,石柱的顶端恰好与彩色壁画接洽。这里像极了一个庄严肃穆的教堂。

而他现在躺着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祭坛。

一个翠绿的圆形祭坛。

苍翠欲滴的草木攀附着他正躺着的石床,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才能在这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长得如此旺盛。

不过,还真别说,这一块建得颇符合他的审美。

长谷川凛这人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唯独对绿色情有独钟。

那是一种充满生机与活力,能驱散心中的阴霾,让人在瞬间获得安宁,仍怀着一份对未来的期许的、美好的颜色。

这也是乱步的眼睛总是对他有着无穷的诱惑力的原因之一。

可惜他的这个喜好常常被身边的人嫌弃。

不过现在看来,他倒似乎是难得有了位“同道中人”了。

虽然这位“同道中人”的审美,实在让他有些一言难尽。

“你看上去很喜欢这里。”童磨用手里的扇子点了点他的肩,“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哦。”

这是什么邪教吗?你是打算祭献我?

长谷川凛正腹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我真是谢谢你了哦。”他勉强用双臂撑着身体坐起,盯着童磨,不再顺着他的话题走,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那个男孩呢?”

童磨问:“你说的是那个……肉色头发,脸上有疤的少年吗?”

长谷川凛点点头。

“你想见他吗?他快要死了,所以,为了救他……”童磨弯起眉眼,似乎很是开心,“我把他藏起来了哦。”

长谷川凛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笑得灿烂的人,他死死地盯着这人,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在发动异能之前,费佳和库洛洛曾向他保证过,这次世界跳跃过程中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既然有他们的保证,那这次跳跃就一定不会出问题,锖兔不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受重伤。

费奥多尔和库洛洛这两个人,虽然心确实是脏了点,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会骗他的。

所以如果锖兔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只能是面前这人搞的鬼。

长谷川凛沉下脸,警惕地凝视着凑到自己眼前的人。

“没有呀。”男人答,一脸无辜,甚至还做出了被人误解后心碎的做作表情,“为了防止他死的太快,我还特意把他冻起来了呢。”

“我看他是快被你冻死了吧?”长谷川凛挑眉,利落地翻身离开石床,一手揪住这人扇尾的流苏,另一只手扣上他的右肩,略微抬头,眯起眼逼问,“他人在哪儿?”

“他对你很重要吗?”男人被长谷川凛挟住,却仍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明明我等了你那么久,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睁眼就问他。”

“我让你等我了?”长谷川凛冷哼一声,捏在人右肩的手暗自用力,再次问,“他在哪儿?”

“是啊,你让我等的嘛。我可是乖乖的等了你好多年呢。”男人只答他第一个问题,语调轻松,甚至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真的不记得了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的。”

“我不想听你废话。”长谷川凛逼问,“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