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宇髄天元清了清嗓子,收画,宣布下课。

“凛,下午我们都没课,午饭出去吃吧?”

“哦,好。”长谷川凛凑上去,从他手里接过画抱在怀里,跟着他离开,身后还有学生叫着要吃喜糖。

“好。”他回头应下,笑着说,“下周一给你们送过来。”

至于还有没有下周一,那就另当别论了。

“别总惯学生。”宇髄天元把手中的画卷起来,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都被你惯坏了。”

“有什么啊。”长谷川凛笑,“学生多可爱啊。”

“对啊对啊,”太宰治靠在拐角处,对他做了个wink,“我们学生可比成年人可爱多啦。”

长谷川凛:“我以为你在教导处?”

“怎么可能。”太宰治摊手,动作夸张,“我还从来没有被抓住过呢。”

宇髄天元冷哼一声:“那你就该主动认错,逃跑可是一点也不华丽。”

太宰治自然地接过长谷川凛手中的画,倒着走路,挑衅般地看着宇髄天元:“那有什么,凛酱觉得我可爱就可以了呀。”

“行了,正着走吧你,小心一会儿撞到。”他伸出手屈指弹了一下太宰治的额头,然后把宇髄天元手里的那卷画抽了出来,塞给太宰治,“正好,我们要出去吃饭,你帮忙送去办公室吧。”

“诶?凛酱好过分。”太宰治撇嘴。

长谷川凛笑:“年轻人嘛,跑跑腿挺好的。”

不得不说,欺负太宰治是真的有些爽。

欺负太宰治,似乎比欺负任何人都要更爽一些。

宇髄天元捏了捏他的鼻子:“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长谷川凛瞎话张口就来:“因为能和你一起吃饭呀。”

他有预感,明天抢完婚,这个幻术构造出来的世界多半就要塌掉了。都快到最后了,总要给小朋友留一点美好的回忆的。

这个幻术会把人困在美好的幻觉里,让人不愿离开,最后多半是寿终正寝,然后进入那鬼的肚子。

这鬼也挺可怜的,生前估计也是个温柔的人,连杀人都选了这样的方式。

可惜了,遇见了鬼舞辻无惨那个屑东西。

长谷川凛不自觉地按了按左肩。

“不舒服吗?”宇髄天元问。

“嗯?”长谷川凛一愣,收回手,活动了一下左肩,“没有啊。”

“那就好,”宇髄天元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明天就是婚礼了,今晚好好休息。”

长谷川凛点头。

第二天早上五点,隔壁房间的养父森鸥外来叫他起床,身后跟了化妆师。

现代的婚礼,和童磨那次有些区别,他换好白色西装,和森鸥外一起坐在客厅等待他的未婚夫。

九点整,家门被人敲响,长谷川凛想要起身开门,却被按了回去。

“不可以那么着急哦。”森鸥外扶着他的肩,看了一眼表,“这是婚礼的固定流程,我们要在这里等四十分钟。”

长谷川凛狐疑地打量他一眼,半晌后,放弃抵抗,应了一声。

“为了体现新郎的诚意嘛。”森鸥外整了整他的头发,“我们家凛都要嫁人了,就不能让他多等一会儿吗?”

森鸥外幽幽叹息,肩膀垮下:“我这个爸爸,可是做不了多久了。凛,再多陪陪我吧。”

演得跟真事儿似的。

长谷川凛拖着长音敷衍:“行——陪您。”

说四十分钟就四十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森鸥外准时打开房门,侧身让宇髄天元进屋。

长谷川凛又一次想要起身,却被宇髄天元按了回去。

宇髄天元说:“凛,我抱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