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我背你吧。”
“谢谢,不用。”温蒂说,她忍耐着不适咽下了唾沫,“我自己能走。”
如果是温这么说,杰森一定会强行上手把人背起来,但这么说话的人是温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继续带路。
温蒂和温很不一样,从任何角度上说,温蒂都更符合杰森对于“妹妹”的想象。也不是说温不好,就是她给人的感觉……太傻了。
果然还是那么不好受。
上岸的美人鱼走路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种疼痛可不算是什么,起码美人鱼只痛在脚底,而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在酸痒和疼痛。
恐惧症死死抓握着她的脏器,在她柔软的内脏表面留下凹陷的指痕,那双巨手正在挤压她脏器之中的血水,又将这些血输送到她的身体各处。
温蒂在忍耐中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她巧妙地将虚浮的脚步转化为优雅又有规律的晃动,呼吸声和心跳声很难掩饰,不过现在杰森和她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应该发现不了她的情况不对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走越……冷……
杰森听到有人倒地。
他立刻意识到是温蒂摔了,想也不想地回头冲到温蒂身边,试着把她扶起来。
但温蒂的手摸起来冰凉彻骨,奇怪了,之前下机车的时候她的手太冷还可以解释成是被凉风吹的,现在他们都走了有些时间,她怎么摸起来还是这么冷?
杰森说:“你怎么了?”他无比深刻地觉得今天晚上他问了这个问题太多次了。
“……我有点冷。”温蒂慢慢地说,“还有点脱力和发抖……有点疼,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她虚弱地靠到杰森身上,将风衣掀开一点后看过去。
她砰地砸回地面。
要不是杰森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的脑袋,这一下怎么也得让她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温蒂?”杰森傻眼地喊,“温蒂?你……你晕血?”
这时候也顾不了这么多,杰森把温蒂打横抱起,朝着目标所在地奔跑起来。
温是在钝痛中醒来的。
她半睡半醒地翻了个身,没想到正好压到了伤口,猛窜出来的刺痛像锥子一样扎进肉中,她“嗷”地一声,像是寒冬腊月里被剥光了扔进雪地中一样一激灵地清醒过来。
“疼——疼疼疼!”她大叫着,小心地避开还在疼痛的地方坐起身,“我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我的房间怎么也变了?”
“中弹。”温蒂幽幽地说,“抱歉,当时是我在操纵身体。”
“你被子弹扫到了腰。”闻声而来的杰森说,“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睡着了啊,不是温蒂在处理吗。”温别扭地侧着腰,“大晚上的,我要睡觉。反正温蒂又不能睡,让她跟着你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