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涂完了手,把剩下的软膏放回药盒扣好。
“这次也是他叫你来的?”
“……”
温蒂点了点头,说:“他应该自己来。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这句话不像是在问蝙蝠侠问题,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温蒂问,想了想又改口,“他提起我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你们——聊过我,对吧。”
“……有时候。”蝙蝠侠保守地回答。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
温蒂就不再追问了。她若有所思地捏着药盒,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这都是第不知道多少次了,温蒂你有心情和蝙蝠侠聊,就不能和你的父亲好好说话?本来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硬生生被你们这一家人折腾成了今天这样子——你们也都不是什么坏人,怎么办事儿就这么一塌糊涂。
你父亲和你兄弟人不坦率,你自己坦率一点嘛。
可是你也不坦率。
没救了,你们这一家人没救了。
温无语地从椅背上爬起来,又重重地跌坐回后座。
这个梦的信息含量太大,她得好好思考一下才能从里面找出线索,只是难免的,她又觉得意兴阑珊。
她操的是个什么心。
仔细想想,不管局面有多乱,和她也没多大关系,她自己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唉,是她人太好了,有时候吧,就算你明知道这件事是别人家的内部矛盾,根本就没有你插手的余地,可作为近距离的、上帝视角的旁观者,你对事件的解决方式一清二楚,就这么眼看着当对方纠缠来,纠缠去,也难免会替当事人着急。
蝙蝠侠在这样的寂静中投降了。
“我们聊起过你。”他低沉地说。
温蒂动了一下。
“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想知道什么。”温蒂闷闷地说,“他说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话吗?”
“……”
“没有吗?”
“你每次离家出走又回家之后,心情总是会好很多。”蝙蝠侠说,“所以他认为让你时不时地离开家对你很有好处。但他也不能把让你出去散心的话说出口,有些时候,你有点……过度解读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