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风穿过草木叶间,傍晚时分,倦鸟归林,几点飞鸿将画面变活。

“我以为你会想找我说点什么。”沃德蒙特望着远处的山峰,琢磨着夕阳给它们镶嵌的金边。

西弗勒斯盯着自己的膝盖,表情都被搭下来的头发遮掩,就像一根长在阴暗角落里的小草,如此孤独阴郁。

“普林斯夫人很喜欢你。包括老普林斯,他眼巴巴看着你,就像是纳吉妮盯着鲜嫩的肉排。”沃德蒙特眸中却有几分隐忧,但西弗勒斯无缘得见。

西弗勒斯心情没有变好,沃德蒙特所说的普林斯夫妇喜欢他,好像是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可其实这件事说来他为了自己的原因并不大。

“你做得很好。”沃德蒙特从口袋里掏出西弗勒斯的笔记本,放大来翻看,“和普林斯夫人学习画画是一件幸运的事,她虽然没有名气,但她的画非常好。”

即使是沃德蒙特也不得不承认,普林斯夫人的画,他没有办法比她更好。

西弗勒斯眼前闪过一幅幅普林斯夫人所画的艾琳,又看到一张张艾琳的画,最终这些画全都被他压在心底,眼前的一切终归于黑暗。

忽而,西弗勒斯感到下巴发痛。眼前发亮,一只冰冷的手替他拨开了遮在眼前的发丝,然后西弗勒斯看见了沃德蒙特那张属于“莫里斯”的脸。

“西弗勒斯,我的西弗勒斯,你在想什么?”沃德蒙特抬高西弗勒斯的下巴,让他的眼睛里只能倒映出他的模样。

“老师?”

“你在为谁失落?”

“……”

“你不应该想着别人——在我在你面前的时候。”沃德蒙特非常不快,这种不快在他要利用西弗勒斯接近普林斯夫妇的那一刻就产生了,而西弗勒斯现在的表现,让他更加无法忍耐。

西弗勒斯忍耐着疼痛,凝望着自己的“老师”,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生气:“我只是在想艾琳……”

“就算是她也不行。”沃德蒙特打断西弗勒斯,“你忘了你属于谁?没有我的允许,你任何人也不该去想。”

说话间,西弗勒斯被捏住下巴很不舒服,扭头想要沃德蒙特松手,沃德蒙特终究没想过真要对西弗勒斯做个什么,担心西弗勒斯会扭伤下巴,便也放手。可西弗勒斯失了沃德蒙特的力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扑到沃德蒙特身上。

情急之下,西弗勒斯的手不得不撑在沃德蒙特胸口,好悬才没有直接撞上沃德蒙特的胸口。可西弗勒斯也不是那个轻得发飘的小孩了,这一撞沃德蒙特也是呼吸一窒。

西弗勒斯慌忙想爬起来,却被沃德蒙特强行压在怀里。挣扎未果,西弗勒斯放纵地抱住沃德蒙特,本能地想要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