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看见苍老但健康的邓布利多的脸，目光变得幽深，大脑封闭术不自觉地运转起来，将他汹涌的情绪埋藏。

“我怎么了？”大量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但邓布利多在眼前让他安心许多，一时无法分辨眼前的情况，西弗勒斯忍耐着头疼还有喉咙疼询问。

“纳吉妮已经成功摆脱了血魔咒，她已经变回原来的模样了。”邓布利多看着西弗勒斯脖子上现在还被纱布包裹着的地方，又说，“因为剥离过程过于痛苦，纳吉妮当时被兽性完全主宰了，她出于自保，咬伤了你。”

虽说事前西弗勒斯已经抽出了大部分纳吉妮的蛇毒，但被咬到的时候，纳吉妮也仍然有残存的毒素侵害了西弗勒斯。此前西弗勒斯并没有研制过纳吉妮的蛇毒解剂，他们只能用工作室里的同类蛇的解毒剂给西弗勒斯应急，然后就将西弗勒斯送到了圣芒戈，再通知了皮亚杰帮忙制作针对性的解剂。

西弗勒斯坚持着把魔药及时喂给纳吉妮，让他们没有阻碍地成功将血魔咒转嫁到那条蟒蛇上，沃德蒙特出于泄愤的心，已经把那条蟒蛇杀到不能再杀。如果不是害怕耽误西弗勒斯的治疗，或许纳吉妮也会被沃德蒙特所伤。

西弗勒斯顺着邓布利多的目光，抬手摸向脖子，被沃德蒙特捉住手：“伤口还没有彻底好，不要去摸。”

纳吉妮的毒素会降低凝血功能，西弗勒斯脖子上的伤口用过魔药也还是愈合速度缓慢。要是去摸的话，仍然会很痛。

看到沃德蒙特，西弗勒斯扬起手，抗拒地往后退。

“西弗勒斯——”沃德蒙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冷遇。

皮亚杰看出情况尴尬，赶紧打圆场道：“不如我们先去办出院手续吧。我看西弗勒斯或许是出于自保机制，遗忘了一些记忆。等他回家休养几天，一定能好的。”

沃德蒙特不顾西弗勒斯的抗拒，一把抱起西弗勒斯就往外走。

“啊这……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亲密的关系的？”皮亚杰有些奇怪地问邓布利多，“而且真的不会有事吗？他看上去想像要把西弗勒斯吃了。”

没看到莫里斯，反倒是沃德蒙特与邓布利多一直陪在西弗勒斯身边，这几天里皮亚杰最奇怪的就是这件事了。

“不会有事的。汤姆会伤害任何人，但不会伤害他的。”邓布利多摇摇头，挥手用强大的老魔杖收拾了病房，“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们去办理西弗勒斯的出院手续吧。”

皮亚杰只能按捺下心头的古怪，跟着邓布利多一道。

“对了，卢卡斯，西弗勒斯被纳吉妮咬了，住进过圣芒戈抢救的事不要告诉杜克他们。”

“放心。”

……

沃德蒙特将西弗勒斯身上的病号服换成他惯常穿的睡衣，小心地将西弗勒斯塞进了被子里。

端详着西弗勒斯沉静的睡颜，沃德蒙特眸中戾气深重。他伸出手，几乎想要掐死这个可恶的、胆敢把他忘了的人，但最终却只是轻柔地用手指抚摸过他的侧脸。

带西弗勒斯回来的这一路上，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仇人，又像是在看什么让他感觉到无比痛苦的存在，从他的眼中看不到爱意。以往连通的灵魂，不知为何也出现了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