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过去……你也不知道普林斯家的情况吧？我也不知道你原来没有继承这里，我本来以为你继承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是没有得到许可，但魔法部不会发现的。画像们也不介意。

“你……你还不知道普林斯夫妇长什么模样吧？魔法部还留了画像的，我住的房间里就有，他们听说你来了，都很高兴，一直向我询问你的事。还有……他们告诉我普林斯的密室，有很多黑魔法藏书，那里应该没有被魔法部发现，我想带你去看看。”

一连串地说完，萨拉便小心地瞅着Severus。她太清楚Severus的聪明，一股脑地说出来可以打乱他的思考节奏。

“……”Severus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哈利当然是帮着萨拉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Severus心头更乱了。

“我们会帮你继承这里。”哈利以此作为结尾。

他们说了很多理由，继承这里的种种好处。Severus却还是感到混乱和窒息：“是什么让你们以为我想要继承这里？！”

如果谁在他幼年的时候如此告诉他，有两个与他有着亲缘关系的老人很爱他，他当然会开心。但他早已不是曾经的孩子，所谓的“爱”这个词每每听到都觉得自己会被压垮，那太过沉重了。

他已经为了一次“爱”而坦然赴死，游走在黑白之间，死亡的冰冷如此残酷而真实。当再有这样的一份虚无又触手可及的感情再次摆在他面前时，Severus所想的绝不是接受，而是远离。他承受不起第二次。

萨拉在Severus想要发火甩袖离开之前，紧紧地拥抱住他。Severus太瘦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脸色倒是没有那么蜡黄了，但仍然不怎么健康。他的骨头硌得她都有些发疼。在她的怀抱里，Severus逐渐平静下来。

“我爱你——Severus！”萨拉在Severus耳边说，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

仅仅是抱着他，萨拉就想落泪。同样的出身，却因为一个细微的不同，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她天才骄傲的父亲，还有一身傲骨，但他被太多过于沉重的负担压得几乎要折断他的脊背。

如何的经历才会让一个人恐惧爱的存在？想不到Severus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磨难，但那必然是常人无法熬过的地狱。如果可以，萨拉多希望自己能去到更早之前，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要是担心的话，我和哈利都会陪着你的。”

在萨拉的安抚中，Severus最终还是和他们一起看过画室的那些画。普林斯夫人的笔触那么温柔，艾琳曾经画过的托比亚竟然那么英俊——那些画的每一笔，都蕴藏着绘者的真心；每一笔都是由爱绘就，美好得就像梦。

跟随着萨拉走过普林斯老宅的每一处，甚至进过那隐蔽的密室，听萨拉细数曾经普林斯们收集的这些书籍多么了不起，Severus看着萨拉如数家珍的表现，心头的迷惑却越来越多。

如果他与萨拉仅仅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私事？而且萨拉对他的表现，也不是单纯的学生对老师的。当然，更不会是爱人。那种感情，是亲人……他会和一个学生培养起亲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