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女人只配像蟑螂一样呆在黑暗中,除了我还有谁会养你,你不过是个垃圾。”

男人将她一颗心踩在脚下碾得稀碎。

像她这种人怎么配……小野美子逐渐消沉下去,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她想起来了——

这根本不是爱,父母也好,这个男人也好,通通都是虚伪,真正的关怀她也是感受过的。

小野美子虚虚地抓住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光,满含泪水。

也许缓慢地爬行真的可以走出苦难吧。

但是老师,她可能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这样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男人将一件漂亮的衣服摔在她身前,小野美子麻木地抬起头。

“啧,那个男人真烦,喂,你的老师一直再问你的近况,他竟然还上门了,还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男人揪起她的头发,“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如果让我发现有什么不对,我就去他学校,告诉全校人这个老师竟然和他学生搞在一起,还在你结婚后追到家里来,你知道学校会怎么对他吧。”

“砰——”房门被关上。

小野美子迟钝地换上衣服,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衣服将身上的伤痕都遮了起来,她又折腾了几下头发,镜子里的女人牵起嘴角。

人怎么能恶毒到这种地步呢。

“老师,好久不见!”小野美子从楼上一蹦一跳地下来,她双手合十,“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老师,因为最近真的太忙了!”

国木田冷硬的脸稍微放松:“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擅自登门拜访。”

国木田和小野美子聊了很久,见她比学校开朗不少,于是放心下来。

“那我先告辞了。”国木田推了推眼睛。

“老师。”小野美子叫住他,大幅度挥了挥手,“真的很高兴能遇见老师,再见,老师!”

国木田本能地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大门已经在他眼前关上。

他走的时候是徬晚,天边的流云染上了火红的色彩,就像流动的鲜血,令人震撼又带着无声的悲壮。

第二天,小野美子家中不幸失火,她和丈夫一同葬身火海。

——

“是我太迟钝了。”国木田撑着伞,立在一块墓碑前。

雨下得很大,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小野美子明明是那样内向寡言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开朗起来,而他竟然除了欣慰没有发觉丝毫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