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陈念老是感觉自己晚上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那东西隔着被子碰起来软软乎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死死缠着自己。

不难受,就是感觉很奇怪。

并且除了这个感觉, 他还觉着自己脸上被什么东西给碰了好几次,可当他迷迷糊糊间砸吧着嘴想去把那个烦人的东西给打走的时候, 却一手打了个空。

还把自己给打醒了。

陈念后半夜几乎没有怎么闭过眼, 他在惊醒之后就立马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并且用手摸了摸边上的床面。

身下铺着的被褥很柔软, 手指摸上去的时候还会整个陷进表面的绒毛丛里。但是除了摸到一手毛之外,陈念并没有感觉到有其它的东西。

于是青年精神一紧,他整个人正面趴倒在床上,蠕动着把头探出床外,眯起眼睛往床底下瞅了好几回。

头上柔软的发丝因为重力的缘由纷纷散落下来, 陈念捂着刘海又爬回床中央,盯着被掀开一条缝的窗户看了好久。

或许是晚上风太大了,青年缩起脖子自我猜测着。

这样一想, 青年就觉着刚才他感受到的怪异,极有可能是自己在梦里幻想出来的。可是当他重新把自己团成一团躺回床中央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了自己后颈上轻微的刺痛感。

下意识抬手去摸了摸,陈念呆滞了半分钟,便立马整个人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他掀开被子哒哒哒跑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头也不回就冲进了卫生间。

刺目的灯光在镜子面前闪起,边缘带有少量水雾的镜面里就出现了一个脑袋。那个脑袋梗着脖子左右转了转,似乎是始终没有找到好的方向一样,帽子上软趴趴的毛绒耳朵在不断随着青年的动作而摆动。

陈念抬腿杵在水池上,他双手撑住台面,最后是半坐在水池上以一个极为变扭的姿势去看着自己的后脖子。

把后面的头发撩起,青年努力眯起眼睛,终于瞧见了自己皮肤上似乎有一圈红印。

还是那种上下规则的几个小凹陷。

就跟牙印似的。

闪电般地收回手指,陈念脑子卡顿了好久。随后他眨了眨眼睛,后才慢吞吞关了灯重新来到卧室,等到他蹦到床上裹紧被子,把自己变成了一只一动也不动的毛毛虫之后,青年就再也睡不着了。

嘴里缓缓咀嚼着食物,好不容易才将其吞咽下去,脸上就忽然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陈念手指一颤,这才迷茫地抬起头看过去。

瞳孔里倒映出来的男人正用冰冷的刀叉柄轻轻在自己脸上划过,陈念下意识觉得自己后颈那处的牙印有一些发烫,便努力把自己往后挪着。

“你想在地上吃饭吗?”德拉斯盯着陈念。

把已经探出椅面的大半个屁股挪了回来,陈念忍住困意,便怂巴巴地摇了摇头,“不想。”

陈念本来就胃口小,再加上熬夜和过度紧张的后遗症,就导致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胃口。

德拉斯拧了拧眉头,视线落在陈念面前只被扒拉了几口,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食物上,眼中的神色便沉了沉。

鼻腔里充斥着小猎物香香软软的味道,高大英俊的男人端起手边的杯子,借着低头的姿势很好掩盖住了自己吞咽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