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要质疑的就是你的这份自信!”

英国突然间坐直了身体,蹙起眉头指着屏幕论述道:

“想当那位穆罕默德·哈蒙德·拉米斯先生*的心理医生,肯定得通过一系列的测谎程序来核查背景履历。这两年巴沙尔政府那群人对外国人身份核查之严,连像阿尔伯特那样经过多年训练的专业间谍都难以过关,现在就凭你?哼,怕是连最**的测谎设备都糊弄不过去!你真以为你家CIA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可如果我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的话,再高科技的测谎设备又有什么用呢?”

美国轻笑着放下手中的试管,从左手侧的玻璃柜内取出一个椭圆形的微型金属容器递到英国手里,自己将椅子滑到了另一侧一排闪着蓝光的屏幕旁,敲开了其中一页代码。

“什么意思?”英国戴上了手套打开盒子,借着室内各种屏幕的光亮仔细观察着手中的芯片,“你要用这玩意儿给自己洗脑?”

“不,洗脑设备不是这个。这是我备份的自己的记忆。”

“记忆备份?等一下,你不会真的找到那个苏联的洗脑设备了吧?”

英国不可置信地看美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还同时注意到那人的左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从打开那页代码开始就一直都插在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

“我早就懒得找了……总之,我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终于自己造了一个功能类似的机器出来,”美国用悬在白大褂外的右手抓了抓头发,“虽然还没有进行过人体实验——你知道的,那实在有违人道主义,但是目前为止的动物实验都成功了。”

“美国,你作为一个潜在被害妄想症患者,却偏偏有这么强的行动力,简直是世界的灾难!如果我是你的精神科医生,现在就一定会强制你去住院!”

英国在说这话时极力装得更轻松,好让自己不至于丢脸地惊讶到目瞪口呆。或者可以说,他是在用这刻薄话为自己争取理清思路的时间。

“然后,这是我连夜以阿尔伯特的人生经历为蓝本,编辑的一位天才少年的记忆,”美国指了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说,“他会拥有自己出生并成长于马里兰州,十二岁进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神经生物系就读,十九岁获得哈佛医学院临床心理学系博士学位的记忆。至于他更具体的记忆内容,我主要是参考了阿尔伯特和他家人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他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片段,又做了些更私人化的细节处理,以求和我们所能提供给他的身份一致。虽然由于时间关系做得还不是很精细,但已经绝对足以让被输入这些记忆的人信以为真。”

“可是这毕竟是假的记忆,或早或晚,被输入者一定会出现自我认知解离……”英国深吸了一口气,“理论上该是这样,我也不好预估,毕竟你这想法实在过于大胆了。”

“哈哈,厉害吧!更厉害的是,我连这也料想到了!”

美国骄傲地拍了拍胸口,指着墙面大屏幕上那位叙利亚准内政部部长的照片继续说道,

“我推算在被输入记忆后六个月左右,或许会出现记忆紊乱。但反正这次任务的终止期限预定最晚也就在八月,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任务地点又远在叙利亚,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