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归根结底,还是你太弱啦!”
美国调侃完,像是没听懂英国的咒骂似的,亲昵地勾住他的肩膀,走到了相片打印机器旁。
“该死!照的什么东西!我绝对不要这些照片!”
英国骂骂咧咧地翻看着机器抓拍到的照片,那上面的自己几乎都是一副惊恐不已的蠢样,和身旁美国始终游刃有余的标准微笑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简直是奇耻大辱!
“啊?我觉得很不错啊,反正把我拍得很帅气!”
美国快速塞了一张钞票进去,不一会儿就将这张对英国来说象征着“屈辱”的照片拿在了手里。
“果然我超帅!”
他又自恋地感叹了一句,敏捷地躲过恋人的抢夺,将照片揣在了衣服口袋里。
英国被他气得有些想笑,于是趁他低头时,使劲勒住他的脖子,跳到了他后背上。
“哇!你能再流氓一些吗?明明自己能好好走路!快下来!”
美国的抗议无果,反倒被背上那人狠狠揪了一把呆毛。他有点生气,但听见英国在自己耳边快活的笑声,也只好将牢骚话咽回肚里,跟着恋人一同笑了起来:
“所以,船长,下一站你想去哪?”
美国的这句话,让英国心头一紧。
这场景是如此熟悉,曾经他似乎也在他的背上,听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当时似乎是在纽约?还是在华盛顿特区?
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
英国隐约记得那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很生气、也让他很疲惫。
但现在回想,对那天那件惊心动魄的大事的记忆早已模糊,深深刻在他回忆里的,就只剩下那个晴朗的清晨,只剩下那个游客稀少的公园,只剩下早春的新叶在这个人的金发上落下的阴影,只剩下他胸膛中因这个人而流淌着的温暖和安心。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当时的自己也曾像现在这样,痴迷地嗅着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当时的他们也曾像今天这样悠闲,说着些无聊的情话、气话还有牢骚话……
当时的他们似乎都认定这样的日子将一直持续下去,一直一直,平淡又美好,反正他们二人的生命也一眼望不到头。
但现在,一切都在悄然不觉间被改变了。
不,这一切似乎早有预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英国想起更久的从前,那时他穿着猩红色的军服,膝下是这片土地在大雨冲刷下冰冷的泥泞。
他想起那个穿着藏蓝色军服的少年,想起那少年俯视着他,想起那时的他作为帝国,却只期望那少年能捡起被他打落在地上的枪支了结了他的生命。
但是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