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比你更爱他。我们只是想帮助他,只是希望他的一切牺牲都能被铭记。可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那他的一切就都会被世人遗忘,就算他无所谓,我也想问问你: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真的值得吗?”

他问完后,诚挚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那人还在沉默着。

“被遗忘…阿…阿尔……”

过了很久,亚瑟低声呢喃了一声。他先是用指尖揉搓着手中夹克的袖口,而后将脸埋进了那件衣服的毛领之间。

他的双肩耸动不止,仿佛马上就要抽泣起来。

但在下一秒钟,他却突然抬起了头来,周身再没有那种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他像换了个人似的,迅速用单手揪住中年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狠狠掐着他的喉管,双目圆睁,以一种令人胆寒的冷峻语气威胁道:

“阿尔,他在哪里?”

“那正是我们要问你的问题……”

局长在窒息之前,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青年受伤的手臂。他看着亚瑟因疼痛而拧起的眉头,笑容逐渐变得狰狞:

“现在你才终于愿意说实话了!你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我的患者,所以我必须对他…不…他不是……”

亚瑟说着,语气逐渐弱了下来。他缓缓松开了手。

——患者。

亚瑟在想到这个词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青年的样貌。那人脸上灿烂的笑容,却让他像心脏被人剜去了一块般的刺痛。

——阿尔弗雷德。

他迫切渴望能再见那个青年一面,可却无论如何,都再想不起他的音容笑貌。

“少来这套!美国跟你说了什么?他给了你哪些数据?他还有哪些实验室?”

中年男人没有理会他的焦虑,依然在他身旁咄咄逼人地追问着,

“他在哪?为什么我们找不到他的尸体?他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说了几千遍了!我他妈不知道谁是美国!”

亚瑟在一瞬之间暴跳如雷,他盯着官员同样因愤怒而紧缩的瞳孔怒吼道,

“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阿尔弗雷德是谁!?!阿尔弗雷德在哪儿!?!”

“阿尔弗雷德就是——”

局长话刚说到一半,忽然被人拽到了一旁。他刚想发作,却在看到夺门而入的那人时,将咒骂憋了回去。

“首相先生。”他看着来者,礼貌地问候道。

亚瑟瞬间冷静了下来,他也盯着那个人的脸,心中暗自吃了一惊——此人正是刚才来和他谈过话的那个英国怪老头。

“乔纳森,让他走。”老人命令道。

“可是,先生,我们——”

“我们错了,他才是对的:一个国家的好坏,不在于征服了多少土地,而在于它能不能让它的国民拥有更好的人生。可看看这十年,我们……”

他说着,朝局长摆了摆手,亚瑟看见了他眼角闪烁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