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眼珠子收了回去。

当然，这其他人中不包括张起灵。

接下来的戏拍得还算顺利，只是吴邪多少还有点放不开，黑眼镜拍了好几条和张起灵一起看的时候都觉得不太好，竟然一条都没录用。

主要还是因为吴邪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克制得有些过头了，整个戏的感情部分显得有些平淡，爆发力也像是演出来似的生硬死板，和张起灵所预想的那样相差太多。

当黑眼镜表示还要再来一条的时候，吴邪真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本来张起灵对他就有总强烈的生理吸引力，吴邪为了控制自己的心理情绪和生理反应耗费了大半的心力，才不至于让自己在和张起灵耳鬓厮磨的时候举行升旗仪式。

虽然张起灵之前一直都对他动手动脚暧昧不清，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有过任何反应，这也是吴邪无法确定张起灵到底是不是喜欢的自己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之一。

他们两个人互相蹭了那么久，吴邪就算再怎么在拍X戏的时候想凤姐背金刚经都忍不住升旗，而张起灵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总不会是因为张起灵他...不行吧？

吴邪不知道张起灵每次要和吴邪进行亲密互动之前都会吃药克制一下自己的生理反应，以免自己太过孟浪吓到吴邪，而这一点吴邪也是在后面被张起灵折腾得起不来床之后才发现的。

眼看着黑眼镜和张起灵商量准备再拍一次的时候，吴邪甚至连去厕所先清理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上了展台。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朗风灼人的视线，吴邪倒是比之前要更快地入戏，只是这也只限于单纯的非身体接触的部分，他感觉到自己有点蠢蠢欲动，甚至已经有了脱离地球引力的征兆，在他终于忍不住要躲避镜头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走向了他。

之前...有这个动作吗？

吴邪茫然地抬头看向了张起灵，黑眼镜在显示屏后面挑了挑眉毛，倒是没有喊卡，大概是觉得张起灵这段动作加得不错，想拍完之后再看看整体效果。

吴邪表情凝固地看着张起灵的靠近，因为角度的问题，摄影机拍不到吴邪脸上全部的表情，只能从侧面看到吴邪的五官有些紧绷，紧张但又不像正面那么僵硬。

张起灵轻轻地抽走了吴邪手中的书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出手把吴邪从展台上扶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吴邪太紧张脚打滑还是张起灵故意耍诈，吴邪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的重心就开始发生了偏移，一个踉跄竟带着张起灵一起摔倒在了展台之上。

张起灵的背正好撞到了展台尖锐的边角上，吴邪能感觉到张起灵的身体那一刹那间猛然绷紧，但又很快地放松了下来。

张起灵的身上还压着吴邪，下坠的力道加上吴邪的体重，想想也知道这一下子该有多疼，吴邪连忙起身想要减轻张起灵身上的压力去看他的伤口，可还来不及动作就被张起灵一掌盖住了后脑勺，狠狠地压向了自己的嘴巴。

“唔...”

吴邪猛然瞪大了眼睛，直到张起灵轻轻咬了咬吴邪的嘴唇，他才意识到这是在演戏，强迫自己慢慢放松下来并且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去感受着吻。

眼前一片漆黑，遮住了包围着他的摄像机，遮住了一大堆工作人员在旁边的注视，遮住了心底最深最不愿意展露在别人面前的渴望。

只是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