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愣，“什么？”

“你不是怀疑过吗？”

吴邪想起了他在受到刺激之下口不择言对老痒说的话，有点心虚，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

“那你之后设计我的事情，总该不是老痒安排的吧？”

“我设计了你什么？”

“你设计了我...”吴邪噎了一下，也说不清楚张起灵设计了他什么，他一个三流小演员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国际知名大导演设计的，但很快他就找到了突破口，“张大导演好演技，一人分饰两角也不怕精神分裂！”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张起灵艰难地开口道，“我听老痒说了，你父亲的意外我的确应该负一部分责任，我答应借给你的五万块钱，以你父亲当时的情况是远远不够的，但我又怕...所以，我只能借用小哥的名头补偿你，你也会接受得更加轻松一点。”

我又怕我以张起灵的身份帮了你太多，你就会更加觉得这件事的责任全部在我，如果不是我太心急太过咄咄逼人，也不至于把你逼回老家，你父亲也不至于出车祸。

我怕你会恨我。

吴邪把脸埋进了双手中，吴一穷无疑是他最深的一道伤疤，触之既痛。

“后来我也想过和你坦白，但是你对小哥实在是太好了，比起对张起灵的防备和警惕，我才会这么向往当我用小哥这个身份和你交流时你的温暖和轻松。我舍不得放弃这个唯一可以接近你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又...”想起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吴邪不由得抬起头愤怒地瞪向了张起灵，而张起灵却在吴邪的瞪视下尴尬地泛红了脸颊。

吴邪灵机一动，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一般，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该不是...”

“我希望你在意的人是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真实的我，而不是一个只能活在手机的虚构人物。”

吴邪怔愣得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吴邪笑了起来，这不过这笑声中毫无愉悦之意。

“张起灵，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难道就因为我们小时候那几天相处吗？就足以让你花这么大的代价？”

张起灵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你还记得十八年前，我们掉下山坡在山洞中躲雨时，你光着身子帮我洗衣服的事吗？”

吴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张起灵。

“你...你也太变态了吧！我他妈那时候才几岁啊！”

“是啊，那时候你又瘦又矮，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之后总是梦见你。我回到家后曾经一度闹着想要回去找你，但我的父母不肯，也许是他们察觉到我的异常，所以才逼着我去德国留学。”

张起灵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他的父母并没有拦着他去找吴邪，也许现在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小时候的性向扭曲其实很容易就能掰正，但可惜那时候教育落后，观念也封建，只想着把人拉得越远越好，却不知道越是得不到的才会越挂念，小时候一时的迷惑到后来却成了一辈子的执念。

吴邪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他妈怪得到他头上？这他妈只能说明这个家伙从小就他妈是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