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卓成也有些不忍,这几个月的相处,已经将楚楚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怎能就成了上门女婿了。

略以沉吟,他将雪鹰牵来,对楚楚说:“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它吗?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过几年等你长大了,我一定来看你”。

他不舍的摸着雪鹰的头说:“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不能和兄弟姐妹亲近,咱们却情如手足。从今日起,我要斩断过去,你我的缘分就尽于此吧。你帮我好好照顾楚楚,她天真浪漫,太容易轻信别人,不要让人欺负了她”。

雪鹰仿佛读懂了雨卓成的心意,不舍地舔了舔他的手,又亲昵的用头蹭雨卓成的头,依依惜别之后,就乖巧的跪在楚楚面前。

雨卓成扶她上马,雪鹰驮着楚楚骄傲的四处溜达,楚楚骑在马背上开心大笑。

雨卓成欣慰一笑,和楚父拱手道别。去客栈和于睿汇合,向纯阳宫而去。

等楚楚兴尽归来,才意识到雨卓成不见了。她蹲在巷口守了整整一夜,也没等到雨卓成的身影。几天后,她才意识到他真的走了,连心爱的雪鹰都不要了。

她的失眠症又犯了。夜夜不能寐,一到半夜就拉着雪鹰,让它带她去找雨卓成。几次之后,楚父为了不让她晚上乱跑,只能把她关在地窖里,然后把梯子拿走。楚妈妈将地窖布置的舒适温馨,给她搭建了帐篷,陪着她在地窖里睡觉。

日子久了,楚楚不再哭闹着去找雨卓成,却养成了在地窖睡觉的习惯,一旦离开地窖,她就睡不着觉了。

几年后,她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陆续有人上门求亲,都被拒绝了。她有时候也会想象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模样,心底那个少年的影子就会浮现。

想起他的时候,她就骑着雪鹰出城散心,和雪鹰倾诉心事。

“雪鹰,卓成哥哥说等我长大了就回来看我,他怎么还不来呀?多少岁是长大呢,他是是忘记了还是我还没长大?”

“什么样算长大呀?要是等我成了老太太再来可怎么办?”

“你说,你都老了,他会不会也变老了?如果再见,他还能认出我吗?”

“他们都说卓成哥哥是骗我的,我不信,他从来不骗我”

那日楚楚傍晚从城外归家,从进入街坊就觉得奇怪。平日热闹喧嚣的街坊,鸦雀无声。雪鹰也很异常,亢奋的冲进家门,根本不听楚楚的使唤。

她被雪鹰晃的头昏眼花,还没来得及看清院子里的情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直冲脑海。“雪鹰”,声音来自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

他怎么知道雪鹰的名字?她正疑惑,一抬眼几乎晕了过去。

她的母亲躺在血泊中,心口插了一把剑,不知是死是活。她的父亲被捆了起来,身上也是遍布伤口,见她回来了,挤出一口游丝之气:“楚楚,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