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丁敏君当啷一声扔掉空了的茶壶,冷笑道:“嘴巴那么臭,让姑奶奶好好给你洗洗。”

“找死!”见同伴受伤,络腮胡子的大汉怒吼一声一脚踢开坐着的长凳,举起手中大刀就朝那个突然发难的臭娘们背后砍去,其他几人也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纷纷抄起家伙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大刀当头砍落,丁敏君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蓦然旋身避开,足底尚未落到地上,她手中的剑已出鞘,铿地一声横挡住沉重的刀身,另一只手握住剑鞘,运起内劲向后用力一捅,重重地撞在另一个企图偷袭她后心之人的腹部,直将他打得倒飞出去,接连撞碎了两张空桌后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侧头呕出一大口鲜血,霎时间冷汗津津,面色惨白,再起不来身。

紧接着她又抬腿一脚踢在那个被她架住了大刀的络腮胡子腹部,将他也踢得倒飞出去,撞破了茶寮用来遮阳的草帘,重重摔在了外头的石子路上,腾起一地尘灰。

这几个人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鼠辈而已,就会逞逞口头威风罢了,在她手下都还没过上几招便已经跟坨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冷冷道:“纵使杨逍再怎么行事诡谲不羁,可他组义军,抗元廷,于大义上从未有过缺失,你们这些只会蝇营狗苟的鼠辈,还不配提及他的名字!”

说罢转身将一枚银锭放在自己方才坐过的那张桌子上用以赔偿茶寮的损失,然后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在她之后,全程八风不动的黑衣剑客也将茶钱放在了桌面上,起身转过头来,竟意外的是个身量相当高挑的年轻人,就是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似乎不太康健的模样。

在他离开后又过了半晌,躲在柜台后的老板娘才终于起身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姣好的脸上哪有半分惊恐,只看着就完全不像一个普通人。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提高声音往后厨的方向唤道:“当家的,当家的,出来干活了!”

话音未落,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便已经掀起帘子走了出来,左右两只蒲扇一样的大手上各拿了一把剔骨刀,憨笑着叫了一声:“娘子。”

老板娘抱着手臂,朝地上那群人怒了努嘴,嫌弃地说道:“当家的,快把他们清理出去。”

大汉为了方便体型娇小的娘子与他说话,一直低垂着脑袋,直到此时,才微微侧过脸来,朝他们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不做包子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哀嚎的几人顿时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齐齐噤声,一个个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恍惚之间,他们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许是进了一家做人命买卖的黑店了!

老板娘瞧着他们那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的怂样,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轻哼道:“一摊烂泥,剁了喂狗都嫌磕碜,通通拉到后山去埋了当花肥。”

“哎!”

大汉应了一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忠厚老实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憨气。他也不再多问,提着两把剔骨刀便朝那群已经吓破了胆的人走去。

……

再说另一边,那日杨逍在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去,却只摸到了已经变得冰冷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