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丁敏君见沈岳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便如他所意地摸了摸他的头毛,称赞道:“我们岳儿真聪明!”

于是小孩儿顿时开心地似乎都要从头顶开出花儿来了。

丁敏君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欣慰,一段时间没见,这孩子似乎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想来这些日子他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而看透了这小子在丁敏君面前故意撒娇卖乖本质的杨逍不动声色,见这一大一小其乐融融地说了好一会儿话,似乎都快要把他遗忘了,他这才轻咳一声,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后说道:“岳儿,你与我来一趟。”

沈岳虽然不知义父叫他何事,却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牵着丁姑姑的手与她一同跟着义父朝屋里走去。

进了屋后,杨逍坐在长凳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丁敏君也坐下,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两本秘籍,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沈岳。

小孩儿疑惑地接了过去,然而在看清楚了上面的名字后,倏地睁大了眼睛,猛然抬起头来,嘴唇微微抖动,不可置信地说道:“天绝三式?!”

丁敏君不知这其中有何渊源,怎会让沈岳有如此大的反应,便也一同去看杨逍,等他解惑。

杨逍伸手摸了摸沈岳的发顶,对他道:“前段日子,我顺路去了一趟沈宅旧址,正好撞上有一个人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做些什么,便出手将他打成了重伤,那人在逃跑的时候从身上掉下来了这两本秘籍,想必这就是他的目的。”顿了顿,他略有些遗憾地感叹道:“昔年九州王沈天君以自创的天绝剑独步武林,可惜……”还未说完,便被丁敏君在腰间拧了一把,朝他狠狠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一点岳儿的情绪。

看着眼眶已经泛红的义子,杨逍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天绝三式乃你父亲耗费一生心血所创的绝世武功,被我打伤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便是你的大仇人,想必这贼子就是觊觎这两本秘籍,所以才暗地里下此毒手。”

沈岳沉默地听着,垂在身侧的手却死死地攥住了衣服的下摆,咬着牙问道:“义父,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杨逍微微眯起眼睛,回忆道:“大约三十来岁,身量颇高,体格魁梧,天庭饱满,鼻挺有如鹰钩,唇厚而直,嘴角两边各有一点黑痣。”

沈岳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在心里,好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义父,岳儿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杨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他道:“去吧。”

沈岳后退一步,抱着那两本秘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口中道:“多谢义父!”随后利索地站起身,转过去挺直脊背走了出去,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丁敏君眼尖地看到他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把脸。

她知道,小孩儿行这个大礼是为了感谢杨逍帮他拿回了父亲的遗物。可是他如今才五岁,明明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便无法遏制地升起一股疼惜。

杨逍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安慰。过了好半晌,许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拇指好似不经意地摩挲着她戴在左手食指上的血珀戒指,故作随意地问道:“我之前好像没看到过你戴这个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