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雨村吗。”

吴邪没有回答张起灵的问题，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雨村？张起灵微微有些惊讶，他马上了然了，这不是吴邪，或者说，这不是他所在时空里的吴邪，这个吴邪是自己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为了自己奔波十年的吴邪。

张起灵没有说破，他顺着吴邪的话继续讲下去

“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就来了。”

吴邪勉强的笑了笑，他尽力想笑的和以前一样，可是病痛的折磨让他没有力气支撑起那么明朗的笑容，吴邪道

“人老了，就病了，小哥你丫就得意吧，估计你这辈子就没怎么生过大病。”

吴邪语气一如往常，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能治好吗。”

“能，当然能了，我要是一直在这窝着，胖子指不定多开心呢，他早就想霸占我在休闲会所的股份了，小哥你说，我能让这个死胖子如愿吗。”

吴邪的眼中闪烁的光又回到从前，回到以前他还健康青春的时候，那时他拥有大把的时光去挥霍，他可以纵情随心，由着自己天南地北的去寻找三叔，抑或者任性的花费十年去豪赌一场博弈，他穿行在古潼京的沙漠里时，日子是鲜活的，血液是沸腾的，他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因为他知道，在遥远的长白山里，有个人在等他。

后来他生病了。

所有家人朋友都告诉他，要好好治病，戒烟戒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躺在医院里的日日月月里，他逐渐明白，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他无法再踏上任何一场冒险，哪怕是回到雨村去爬树收咸菜，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常常用手指在床边敲着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敲敲话，漫无目的的，敲自己脑海中的内容，后来他发现，他敲的最多的是。

“小哥，我来接你回家。”

他心中怅惘若失。

张起灵不知道吴邪此时的心绪起伏，他只是很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刻的吴邪很悲伤，以前的吴邪，从不这样，张起灵目光落在吴邪脖间的伤疤上，吴邪不好意思的撇过头

“很傻逼吧，一把年纪了还给人阴成这样，不过好在老子大难不死，只要让我爬起来了，他们一个个谁都别想好过，我非得……”

“吴邪。”

吴邪的话被打断，他诧异的看着张起灵，交谈时小哥的话通常不多，这样贸然打断别人的对话更加少，张起灵沉沉的望着他

“你不必这样的，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