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的小短胳膊圈住卫庄的脖子，懒懒地趴在他肩头，侧过脸去数他的白发。

“十，二十，二十五，二十八……哥哥，你的白发又多了！”

卫庄轻轻嗯了一声，抱着她坐在一棵大槐树下。

管氏端来水，给兄妹俩一人手里放了一杯。

“哥哥，我觉得你的那杯比较好喝。”青鸾说。

“那我跟你换。”卫庄伸出手想跟她交换。

青鸾用手捂住杯子，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靠，“哥哥，你喂我喝好不好？”

卫庄拿她没办法，动作轻柔地喂她喝了一口。

青鸾捻起一块酥饼放在他唇边，“哥哥，你尝尝这个酥饼。”

卫庄就着她的手轻咬了一口，肉味在口中蔓延开，多陌生的味道，他们平时的饭菜可是连一丝荤腥都见不到，有时母亲能从湖里打到鱼，母子两个烤了吃。

“好吃吗？”青鸾咽了咽口水，这酥肉饼是大厨精心做的，平日里他们这些不受宠的孩子都吃不到，昨儿个是十五，丁夫人最喜赏月，开心时想到养在白华殿那个公主，叫人端了盘红莲吃不下的酥肉饼给她。

青鸾只吃到过一次，这酥肉饼是她觉得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可她不能吃，母亲和哥哥在冷宫日子苦，哥哥比同龄的九公子要瘦上许多，她得把这些留着给哥哥吃。

卫庄点点头，瞧她这副馋样，问：“你要吃吗？”

要！青鸾在心里喊。

可是看到哥哥粗布衣衫下瘦弱的身体，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