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之法,是一国之法,还是天下之法?”嬴政问。
“七国民众受乱世之疾久矣,诸子百家各施救世之道。以法治天下,是韩非的夙愿。”
嬴政知道,自己这一次冒着巨大的风险潜入韩国是正确的。
他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能与他一同开创盛世的人。
“先生可愿与我一起携手,把这个夙愿付诸实施,共创一个‘九十九’的天下?”
韩非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反问:“不知在尚公子的心中,这‘九十九’,是秦国的天下,还是韩国的天下?”
“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战国分七雄。这天下分分合合,受苦的总是芸芸众生。”
他虽未像韩非一样流浪各国,却痛惜天下人因战乱所受之苦。
不知多少个家庭因战争而支离破碎,又有多少人深陷在权力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韩非十分赞同他的说法,“看来尚公子对儒家学说也颇有涉猎。”
“先生师出儒家,又创立法术。融两家之大成,自然对此思悟更深。我心中的‘九十九’,应该是法之天下、儒之教化。”
韩非眼中光亮更甚。
法的执行,不仅仅是需要一个崇尚法术的司寇这么简单。
更需要一名贤明的君主。
他的父王显然不是,甚至再传下几代的韩王都未必是。
“我欲铸一把天子之剑……”嬴政想到韩非曾经对“剑”的论断。
——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
“先生就是这铸剑之人。而我,愿做这执剑者。”
本以为韩非会欣然应允,却不想,他直接拒绝了他的邀请。
“故国尚在权臣把持之中,请恕韩非无法前往秦国,助尚公子图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