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是说了,四下都是母后的眼线?今夜都要宿在这……”
青鸾闻言连连推他的肩膀,把他向后推了几步,然后飞快地脱了鞋袜爬上床:“我知道啊。可这是我的寝殿,床,也是我的。”
意思就是您自己找地方睡吧。
嬴政哪里肯?
“寡人是秦王,整个秦国的一花一草一木,包括这张床榻的主人,都是寡人。”
他俯身拖着青鸾的小腿,想把她从床榻上拖下来,谁知拖人不成反遭踹。
青鸾这脾气,只有对着姬一麟的时候包容些。别的男人、陌生的男人、陌生的老男人,想爬她的床、还动手动脚的?没门。
嬴政吃痛松开手,捂着胸口。
活了二十几年,就是幼时在赵国被软禁时,也没有人敢这么打他!
他怒极,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劈头盖脸地被“打人者”砸了个硬枕头在脸上。
“我说‘表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是你请来帮忙的!这张床,自然是我来睡。不过你要是非跟我抢床也行,床归你,我这就叫上弄玉回韩国去。你就安心睡着床榻,等着你的‘秦国’改跟吕不韦的姓吧——”
求人帮忙还不给床榻睡,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嬴政自知理亏,只能自己压灭火气,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这寝殿就这么大,你要寡人到哪里睡去?”
“喏,”青鸾努努嘴:“那不是有坐榻?”
“太小了,”嬴政嫌恶地摇头。
抛去身份不说,他堂堂八尺男儿,如何能蜷着腿缩进小小的坐榻委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