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秦国,秦王又怎会轻易放他去别国游历?

盖聂同样回了一礼:“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从前对荆轲种种行为嗤之以鼻的盖聂,惊奇地发现二人异常投缘。几个月相处下来,品酒、比剑、论道、畅谈天下局势……他们对世事的看法、对剑的领悟,还有其他方方面面,几乎全部相同。

荆轲,或许是世上唯一一个称得上是他好友的人。

盖聂垂眼,浓密的睫毛掩去眼中神色。

倒是荆轲先笑了,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拍了拍盖聂的肩膀:“两个大男人,这么煽情做什么?”

说罢翻身上马,掂着手中残虹剑,笑道:“若是你有机会来蓟都,或是我有机会去咸阳,定要找个地方酣战一场,看看是你的‘百步飞剑’厉害,还是我回去后改良的‘绝杀剑法’厉害!”

“好,”盖聂难得露出笑容,同样骑上马:“你可别偷懒。到时候再输了,我可没钱买酒安慰你!”

“哈哈哈……”荆轲大笑,心想他可真是嘴上不饶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匹骏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奔驰而去,一匹直奔西边的秦国咸阳,一匹直奔北边的燕国蓟都。

此时他们尚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如何残忍、惨烈的场面,只以为还有同知己把酒言欢、比试剑术的那一天。

五月底,青鸾临盆。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比嫁人、受伤这些更痛的事——生孩子。

头胎不好生,她足足生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生产之后也顾不得看孩子,闷头就睡。

累死我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