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张照片,和一张折起来的纸。
哈利先看到了照片。
两张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内容也非常相像,都是三个少年在一颗大柳树上照的照片。
第一张哈利只认出了坐在树上的佩妮姨妈,她的旁边是一个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的红头发女孩正拉着一个男孩,好像要帮助他到树上来似的。
哈利对母亲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弗农.德思礼有时候的多嘴和佩妮姨妈偶尔的只言片语。佩妮姨妈不喜欢哈利问起他父母的事情,就像她不喜欢哈利乱长的头发和奇怪的能力一样。
但是哈利仍然在看见照片上那个红头发女孩时有了一种直觉,他迫不及待的抽出第二张照片。
红头发,绿眼睛……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正冲着哈利笑得非常灿烂。她坐在树干的最里面,旁边是一个盯着镜头的阴郁男孩,佩妮姨妈坐在最外面侧着脸,不知道是在看她妹妹还是旁边的男孩。
哈利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看了他妈妈足足几分钟,然后他才想起手里拿着的信纸。他犹豫过,但是仍然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
信纸非常普通,没有任何花纹,上面只简单的写着几行字——
我是……莉莉有危险,食死徒现在正在到处搜索他们一家。请你把这个消息转告她,让她做好准备。如果她足够清醒,就该明白跟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才是最好的办法……
上面第一行字的前面几个已经被小刀划得看不出来了,只看得见我是……几个字,寄信人的名字被佩妮姨妈划掉了,这是为什么呢?
她不想让人知道是谁送的信?
不对,那样她大可直接把信烧了,或者撕掉,她又为什么一直保存着这封信呢?
哈利不得不从那泄愤般的刀痕里做出猜测,寄信的人对佩妮姨妈有特殊的意义,以至于她既恨他又舍不得扔掉这封信。
可是佩妮姨妈……是不是没有把这封信寄给他妈妈?
所以……
看得出来这张信纸曾饱经□□,或许就是拿到它的人那犹豫不决的心情把它弄成这样的。
“放回去。”我说,毫无表情。
任何一个人在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时候一定都非常慌乱,更何况还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
“你……佩妮姨妈,你是不是没有把、把这封信给我……给我妈妈?!”
“什么?”
我感到一阵嘲讽的笑意就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了,但是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立刻驱散了这种感觉。
我想起来了——莉莉已经死了。
“滚出去!”
我快步走到书桌前,把她儿子手里拿着的东西全部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