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也就能被他们当宝贝,金山银山换不得的那种。
元淳正托着脑袋打盹儿,小手里握着一颗鸡蛋。
她今夜的头发,很简单,也很整齐,是两股麻花辫。
他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回榻上歇息。
她揉了揉眼睛,瞧见碗里的面条坨了,眼中多了些慌乱,哼哼唧唧地叫怀玉来帮忙:“怀玉,面坨了……哥哥……”
她一大早就溜进小厨房,东瞧瞧西看看。怀玉叫她吃药的时候找不到人,与追月俩人都快把云水台掀了,最后才在小厨房找到那个拿着面条往凉水里放的傻公主。
燕洵安抚她:“不必叫怀玉。”
他坐下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着面条:“好吃的。”
面条是怀玉傍晚时分帮元淳煮的。她不敢生火,被怀玉和追月骗出了厨房。傍晚时,元淳一个人捉着怀玉的袖子撒娇,央央地求他教自己煮面条。白水煮面,加的一点盐星子,还是怀玉好说歹说元淳才肯放进去的。当时她只觉得好好的白面条,加了旁的作料不好看,于是她除了盐之外什么都没有加。顺理成章的,这份长寿面不算好吃。而且经过许久,这面条也凉了。
元淳一直盯着他吃饭的样子看,心下愈发的委屈。
“今日是他的生辰……”
她死死护住手心里的那一只鸡蛋,眼睛里泛着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筷子在他手里停下,舌头正碾着口中最后一点点面条。燕洵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姑娘,想起她什么都忘了,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她认不出他了。
他对着她头上的麻花辫愣了半天,说:“今日也是我的生辰……”
“真的?”元淳瞧了很久才安心。她想起今日他也过生辰,抹了眼泪,将鸡蛋贴在脸上试了试温度,想着追月教她的剥壳的法子,在桌子上砸了两下鸡蛋:“怀玉和追月说,过生辰要吃面条和鸡蛋。”,元淳小心翼翼的认真剥,努力不破坏光滑的蛋白,全然没注意对面的人。剥下最后一块蛋壳,她把鸡蛋塞到燕洵手里对他笑,“可以吃啦。他不来,你也过生辰,你吃吧。”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她说是她的夫婿,他要迎娶她过门的。
他没再多话,一口口吃着面条。
很清淡,除了那年在天牢里,这是他有史以来吃的最清淡的一顿饭。他拿着有些温热的鸡蛋一点点啃着,连带着眼泪也往下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或许是孤单的久了,忽然得到的疼爱让他伪装的冷酷外壳彻底被摧毁。他哭到咽不下任何东西时,元淳才发现他哭了。
“怎……怎么了?是不好吃吗?不吃了不吃了……”她小手抓过他吃剩下的鸡蛋放到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