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善感觉自己被牢牢的抓住了手腕,立刻把妹妹推到了一旁。
“如果你还不肯服软,带她走也是一样的。”那个六尺高壮汉狞笑着,作势要带念善走。
“放手!”念善拼命挣扎,声嘶力竭的喊着。
她真的喊了出来,然后她睁开了眼。
入目是雨过天青色的帐子,跟她在侯府正挂着的藕荷色帐子、凤仪宫的杏黄色帐子不同。
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姑娘醒了?奴婢服侍您更衣。”一道柔和平缓的女声响起,念善抬眼望去,是她从没见过的两个宫女。
听她说起更衣,念善猛地低下头。
雨夜中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她记起了她是如何来到这,如何中了迷香,如何被宋骁扔到床上,如何在他怀中挣扎,那破碎的求饶声宛如求欢呻吟。
入目所及的是自己胸前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几道红痕。
她身上的小衣已经破的不成样子,外裳更不用想,已经被赤红着眼睛的宋骁给撕碎了。
宋骁——
想到占有了自己的人,念善攥紧被子,身上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还没做好准备,可映月和映月已经把衣裳从里到外替她备好,动作麻利的替她更衣完毕。
念善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任由她们的动作。
她想哭想叫,她恨得心头血滴,她悔恨不已——可她表现出来的,也只是面上一片麻木。
不不,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念善连泪都没有落一滴,理智片刻间回到了她身上。
虽是宋骁占有了她,自己却要给宋骁一个解释。若解释的不好,让这件事抖落出去,岂不是要了小姑姑的命?
想到江皇后,念善的心如针扎似的。
她暂时的忘记了她再无可能嫁人,忘了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入宫在这后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忘了她这七年来的隐忍懂事所付出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
眼下,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她的情绪。
要说服宋骁,隐瞒这件事。
念善闭了闭眼,她缓缓的深吸一口气,语调平静无波:“麻烦这位姐姐通传一声,我要见皇上。”
她知道宋骁定然没走远。
果然不出她所料,其中一个宫女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带着她过去。
两间屋子仅隔了一个中堂。
念善进去时,宋骁正坐在临窗大炕旁,手里握着一卷书,神色间看不出什么情绪。
在宋骁冰冷的目光望过来时,念善已经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臣女向皇上请罪。”她那双潋滟妩媚的桃花眼仍是亮着的,仿佛遇到怎样的挫折阻挠,都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