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少,无论富贵贫寒,腰间都佩戴了香草,或江离白芷,或蕙茞宿莽……交错相擦之间,子文不小心碰掉了一姑娘的香草,自己却没发现,径直往前走。

“喂,你站住”白衣姑娘手一指让子文停下。

饱含鄙视的女声传来,子文眉头一皱,双手一抱,“干嘛?”

在白衣姑娘眼里看来,子文就是一副‘老子很不爽故意挑事’的表情,“哼,哪里来得无赖,撞了人,弄坏别人东西还这般无礼!”

什么?

我低头一看,挪开脚,地上确实有朵被踩过的花,再看她的穿着打扮……灵光一闪,“嘿哟!我还就踩了,怎样?!”我当即补上一脚,把花踩得稀巴烂,完全粘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

“你!”

“子文!”腹黑张在一边低声提醒。

啪,我一手搧开白衣姑娘指着我的手,“说归说,指什么,看你长得还不赖,懂不懂什么是矜持?”

张良神色一敛,变得严肃,拉拉子文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惹事,子文一手抬开,偏不听!

“你个无赖!”白衣姑娘憋得满脸通红,大声骂了出来,周围的人听见吵闹声齐齐朝他们看过来。

我朝她脸上一把摸过去,“这才叫无赖嘛~”不料手上沾了一层粉,咦,恶心得我赶紧擦在衣服上。

白衣姑娘气地跳脚舞拳,再也顾不得女儿家的面子,指着我,冲着人群大骂,“给我过来抓住这个死丑八怪!”

人群中果然出来几个壮汉,窃喜~

第一步达到!

“揍他!”

“打架啊,来呀来呀~我怕你啊!”其他人自动后退一步,张良则被我连累得让人一起包围……

戌时三刻,任务地点。

“嗯……”一声闷哼,人随之倒地,子文从外院一跃进到里屋,将半米长的钢针从地上那人的背心拔出,再一把扯下面前垂于地上的遮帘。

遮帘后面是隔出来的睡房,睡房里是一张床,遮帘华丽丽地落下时,正好看见猎物躲进床底。

哼,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

子文一步一步,慢慢地,慢慢地往床的方向走过去,每走近一点儿,就能感觉到床底下的人因为恐惧害怕紧张的发抖,又刻意抑制的呼吸更紧促了一分。

这种绝望中等待的感觉,她最清楚,明知道刀对准了自己,却不知刀何时落下的滋味儿没人比她体会更深,“出来……”

床轻微地抖动着,床底的人紧紧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