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元” 张良笃定接道。

“你怎么知道?!”

张良面上带了些许忧愁,双唇微开,欲言又止……这些事情与子文无关,他也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些,扶苏、相国、蒙恬、罗网已经让人加倍疼头,现在又多出来个公子高,真不知诸子百家命运如何,小圣贤庄命运如何。

他所做的一切真的会给儒家带来灭顶之灾吗?如同墨家机关城被攻破的那天。

不,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张良先生?”张良这是怎么了,一点不是风雅自信到有些自负的风格。

张良摇摇头,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利弊权衡清楚。

公子高昔年化名‘子元’在儒家修习课业,只怕对自己的举动早有所了解,却一直没有揭穿,而今日暗访小圣贤庄,主动亮明身份,又提及子文一事,暗指小圣贤庄与有间客栈关系菲比寻常,意在敲山震虎,警告儒家。

“子文觉得他为何要救你?”张良审视着子文,每一个表情动作、口气语态都可以验证,她说的每一个字的真实性和信息量。

张良明察秋毫的洞察力,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我尽量表现的从容,越是掩盖说谎,越会被他捕捉到漏洞,顺其直上,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如实应对或许更好,“一则当年略有交情,二则我是有间客栈店小二,虽然身份卑微,却经常出入儒家,可做为沟通儒墨两家的怀疑对象,解毒不过是举手之劳,既得了人情,又有了我这个活线头,他何乐而不为?”

张良点点头,和他想得差不多,只是……子文与公子高之间,似乎存在过什么交易。

“要杀你的是罗网,你就没有想过子元有多大手段背景,才有能力施以援手?”

认识三年,这是子文第一次在张良看自己的目光中体会到凌厉,这是提示子元身份特殊,还是指有人唆使我故意接近子元?

难怪他不接着问我的‘鱼形茧’,定是知道我不会说实话,可惜我明白太晚,已经在他圈套内。

诚然这样,子文也无惧色,敢直接给你看,就不怕你怀疑,“我是觉得子元身份不一般,但他自己不愿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招惹是非?”至少,他从不害我。

子文拉近与张良的距离,近得数清楚他上下眼睑有多少根睫毛,“我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记住子元出于朋友之义救我就可以了”说完我立马转身走人,管你礼不礼。

人心难测,再好的设想谋划,也难保不出状况,不在意料之中的事太多。

比如,张良从没料到子文会这么直接的维护公子高。

动物之间的微妙感应为他们提供生存和希望的价值,一只蚂蚁发现了食物,等同于许多只蚂蚁不会被饿死。

那么,一只蜘蛛带来了猎物,就等于它还能继续活着。

班老头接到盗跖返回的途中,机关朱雀上赫然出现一只蜘蛛,班老头险些同机关朱雀一起掉落,盗跖为捡回千机铜盘,遭遇罗网黑剑士胜七,班老头当机立断,驾驶着朱雀回去救援……

“哐”一声,庖丁一脚踹开子文房间的门,子文从睡梦中一跃而起,见是庖丁,散开聚起的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