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甩甩酸痛的手臂,半个月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随口一说,“你怎么不射一箭给朕看看~”

钦原将胡亥坐骑的马鞍、辔头全部卸下来扔一边,“我不会”胡亥的眼神开始变得凶狠……淡定,淡定,再淡定地看着他,“鄙人只负责向陛下兑现鄙人的承诺,其他与此无关,下面教授马上格斗、防御。”

压着火儿翻上马背,没了马鞍缰绳,坐骑不似平日里那般听话,演武场外就是成山成山的枫林,一旦跑丢或者从马背上摔下来……然而胡亥还没有思考完,钦原就朝马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朕是皇帝!”一腔怒火喷涌而出,胡亥于脱缰野马上,左闪右低头地躲过快到迎面飞来的枝桠红叶,不一会儿,身上便挂出十几道口子。

钦原使出电光神行步追上,现在这枫林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就更不用顾忌了,“小人说过,要教,便教独一无二的东西,这比起罗网的训练不过两三成而已,陛下老说自己的骑术好,那今天就好好利用,请申时前回来,且坐骑安然无恙”……

渐渐放慢速度,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望着满山斑斓,我从怀里掏出些点心,躺在树干上,哎呀呀~是时候赏赏风景了~

再多的承诺情义,抵不过一句背道而驰。

在季布安排的地方住了十几天,涟衣已经适应了周围人的生活方式,虽说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邻居们倒也相处和睦,只是……涟衣一直在想,那个人为什么连名字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就算不是朋友,不是也一起……呵?她这是在想什么?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别人记挂的,那个人是杀手,冷酷无情的杀手,从第一次相见,就是这样。

涟衣收拾好包袱,正准备离开茅屋时,门忽然被人推开,差点把她撞倒,“……”

来人也没有想到屋子里还有人,慌忙退后一步,俯首致歉,“抱歉,在下找错地方了,还请姑娘莫怪,莫怪……”来人一个劲儿的道歉。

相貌仪神隽秀,双目剔透清明,言行尔雅礼貌,涟衣本不是易怒之人,面对这样的人,更没多大火气了,“无妨,不知公子来此是?”

男子往屋子里的角落看了一眼,立马移开目光,拱手再拜,“实在抱歉,在下还有急事,先告辞了……”

合上门出来,茅屋前的稻田里皆是沉甸甸的稻穗,而屋里已空无一人……看来,就连大妹小妹也不会回来了,再想起刚才那位公子,涟衣提提肩上的包袱,寞落地笑笑,匆忙的来,匆忙的去,人都是这样吧,不会为无所谓东西多停留片刻,那么,自己也该走了……

“哪里去了,明明就藏在这儿的……”茅屋里被男子翻得乱七八糟,始终没有找到他之前叫大妹放在角落里的东西。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去而复返的涟衣站在门外,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看着他焦急地将床榻柜子翻来覆去,看着他……真正的相貌。

鬼翎一副‘既然被发现就不再矫情’的冷漠脸,缓缓起身,正眼相待,“季布告诉你的?”

“他应是知道的,但……这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在这里住的那几天,大妹一见我靠近柜子便大哭,我一直以为是小姑娘在那里藏了心爱的东西,直到你之前无意间看了柜子左边一眼,我才猜测,你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

涟衣一步步走近鬼翎,将包袱放在桌上解开,“你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既然你来了,就拿回去”一个时辰前,涟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原路折回,看见鬼翎偷偷潜进茅屋,便悄悄躲在了茅屋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