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真的像个孩子,变得天真单纯,毫无心机,“好”微微点头,送他回宫。

去见嬴朔前,钦原先去扶苏公子住过的居所里采了些东西,再算上加工和更衣的时间,到了嬴朔那里,天色已晚。

“赵夫人”看了看狼藉一地的饭菜,宫婢左右脸的巴掌印十分对称。

蹬开挡在前面破碟烂碗,“弄干净,再拿份新的来。”

“这……”宫婢泪眼迷离地看着钦原,她实在不想再被皇帝陛下罚了。

唉,扶起弱不经风的小宫女,不知胡亥杀了多少这样的出气筒,“放心,这次皇帝陛下不会怪罪你。”

“……是”宫婢抹了抹眼泪,还是听了钦原的吩咐。

听见殿门推开的声音,嬴朔抓起最后的枕头扔过去,“嘭”地一声,瓷枕烂了,却不是摔烂的声音。

一脚踢烂迎面砸来的瓷枕,小半年不见的朔公主,瘦得如同枯木,毫无半点生机,难怪胡亥会生气。

匍匐在地上撑起身子,嬴朔的皮肤干得起皮,恨意却未曾消减半分,“哼,你来做什么?”

钦原背着手在殿中走来走去,等了一会儿,饭菜送来了。

“赵……赵夫人……”小宫女哆嗦地站在门口,没敢再靠近朔公主。

端过饭菜,让小宫女关上门出去,走到朔公主面前蹲下来,将饭菜放一边,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从今天起,小人来伺候长公主用膳”……

胜七死后,反秦势力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单靠自己的力量和浅薄的见识是打不倒秦国的,届时,从起义军的失败中汲取了经验教训的人,深刻明白到短暂的利益根本不能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民众,再加上流沙的推波助澜,张良明面上的蛊惑,松散的各路人马逐渐真正相信彼此,联盟遂紧密融合,归于一体。

海风轻轻,微光曜矅,清新湿润的空气令张良舒心不少,“季兄的伤好了?”

“已无大碍,我今日是来”

“所以,季兄今日是来辞行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既决定了,又何须挽留。

季布朗朗一笑,“看来子房已经知道我的选择了。”

“保重”重重地施了个礼,送别季布,他是楚国将军,选择少羽亦是理所应当。

“哈哈哈,好~贼骨头那儿就有劳子房啦”季布纵马而去,今日知交,明日敌手,热血男儿,胜败无仇。

咸阳宫,胡亥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