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岁月里,耐着性子,忍了常月的公主脾气十几年,直到在秦国站稳脚跟,才彻底挑明。

可惜,他当时没有杀了常月,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

但,单凭一个后招就想让钦原和他一直刚下去,也绝对不可能。

茶过几盏,听赵高口述,记录完信手名单的龙修正要退下,又听他悠悠地问,“再过五天,是她回来复命的日子?”

“是,陛下此次的设宴并不简单,是否……召钦原提前回来?”龙修确实和钦原十分不对付,但正经事上还真不曾为难过彼此,尤其这种少不了郎中令夫人角色的场合。

“不必”这几日的卷宗查下来,赵高愈发憋闷,又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他们的错,乱神虽然脾气极坏,但不是十分把握,绝对不会向钦原说起那个小姑娘,更何况连断水真刚都查到了一样的结果。

小姑娘的相貌与他极为相似,习性又被常月按照他的行为处事来教养,他若不是当事人……怕是也信了。

一边带着小姑娘,一边执行任务,要说没有半点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将时间把握在合适的节点,倒也不至于乱了谋划布局。

尤其……

“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有人来过了”小姑娘端坐在蒲团上习字,一整天关在屋里,不练练字还真待不下去。

看到书简旁边的树叶,钦原将带回来的吃食放在另一边的桌上,“你吹了那首曲子?”尤其,小姑娘还这么聪明会看形式。

“嗯,不过来的人没听一会儿就走了”写完最后一行字,收好书简墨砚,淘了毛笔,洗了手,小姑娘才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瞧她吃东西的样子,我觉得捡现成的,当个后娘这条路纵使行不通了,送她去祸害道家也是可以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正想把嘴边流下来的油,抹在衣服上,见钦原抬手,小姑娘赶紧拿了手绢擦一擦,“那种讨厌我的味道特别浓!我吹了赵国的民谣没一会儿,立马就没有了。”

额……赵高那神经病巴不得别人给他把事情全做了,一定不会自己来,六剑奴撞了枪口没几天,严格来说又是我的从犯,还在继续受罚也不一定,一般杀手也不好惹我,那……

想来想去,基于对赵高的盲目崇拜,加之事发前一直站在说话不腰疼,事发后就不见了人,来的人只有那个俊俏小骚包了。

“后天你就是别人家的小孩了,现在有什么想法么?”蹲下来撑着下巴问她,这正在换牙的年岁,可不能吃太多糖。

咽了几口口水,小姑娘终是在钦原和蔼可亲地注视下,不甘愿地交出了藏下的糖,一颗,两颗……几十颗。

微微一笑,“这就叫一锅端~”让你想一次性吃个爽。

当着小姑娘的面一颗颗把糖扔火盆里烧了……“呐~”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钦原又还给她颗最甜的。

“哈哈~”小姑娘当即眉开眼笑,“吧唧吧唧……”吃完糖,将喻意男女结缘的绳环从鞋子里拉出来扔进火里。

嗯嗯?!

这举动震碎钦原的认知,“……”然而又很正确,有些东西既然不要了,那就彻底不要。